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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蛋糕的时候,尤锐来了, 有事来找江遂。两人应该先电话联系过, 江遂见到她出现并没意外。
“润如, 生日快乐。”尤锐赶过来的有些急, 头发被风吹的蓬乱,但笑容依旧灿烂,带着让人挑不出错的礼貌,“我突然过来,也没准备礼物,改天给你补上。”
江润如将切好的蛋糕先递给她:“好啊。这块蛋糕给你。”
尤锐摆手,道:“你们吃吧。我和江遂说句话就走。”
江润如看向江遂,求助。
江遂自然地把装蛋糕的小碟子接过来,转递过去:“边吃边说。挺好吃的,不是很甜。”
尤锐抿笑接过,看了江遂一眼,表情有些勉强。
不像其他人各忙各的,迟意自始至终都注视着他们。
尤锐这轻描淡写的表情,落在迟意眼中,竟品出了撒娇的味道。
因为要说事情,两人走去了一旁。
尤锐小口吃蛋糕时,江遂就在旁边看着。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尤锐把蛋糕递给了江遂。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两人默契又般配。
迟意看到江遂捏住尤锐方才用过的那把透明小叉子时,只觉心口发疼。她怯懦地移开眼,怕看见江遂把尤锐吃剩下的小块蛋糕吃掉。
…………
“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有些吃不下。”尤锐再抬头时,眼眶红了。她天生骄傲,不愿被人看到这一面,又朝旁边别开脸。
江遂把叉子摆正,随手放到了满是用过的烧烤扦的桌子上。缓声:“没事。”
尤锐忍住了眼泪,没忍住哭腔:“江遂,我很害怕……”她想到伤心事,“我姥爷写毛笔字特别好看,但我小时候耐心不好,写不了几个大字就跑出去玩,这么多年一直没学会。”尤锐说,“医生说,他的状况很不好,我怕以后就真没人监督我写字了。”
江遂安分地当起倾听者。
“江遂,你教我写毛笔字好不好?”尤锐看向江遂,像溺水的人看到浮木,眼里冒着期望的光,“我想练好字,让姥爷开心。”
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习惯将情绪堆积在某件事上,窃以为这件事情解决关键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但事实却是,这行为是毫无作用的逃避。
江遂拿了纸递给她:“不好,我最讨厌没耐心的学生。你这么个麻烦学生还是交给你姥爷吧。”
尤锐被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逗得笑出声。
气氛短暂地轻松后,尤锐又耸了下鼻子,叹气:“有个人说说话,我心情好多了。我回医院了。”
“我送你吧。”
“没事。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尤锐说,“你回去给朋友过生日吧。”
江遂坚持:“已经快结束了。我送你到医院就走,就当让我找个抽身的理由。这群人太吵了,耳朵疼。”
尤锐朝那处看了眼,莞尔:“高三了,难得有闹腾的机会,挺好的。”
目送着江遂跟尤锐离开,不少人开始讨论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心口压着莫名的情绪,迟意几乎没吃几口烤肉。旁人不知情,不断递烤肉给她。她怕自己说的话扫兴,只好笑着接过,慢吞吞地继续吃,一时更难受了。
很快到了唱生日歌环节。虽然蛋糕推出来前,江润如便一再强调,谁也不准抹蛋糕!但这句话俨然是个摆设。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反正等迟意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追逐着抹蛋糕了。
可能是和迟意不太熟,不太敢闹她。迟意正看热闹时,只觉脸上一凉,侧头看到陈予光的笑脸。
“你也来点。”
陈予光正说着,旁边蹿过来个人,照着迟意和陈予光的脸一人来了一手奶油。
陈予光叫嚣着要去回击。
江润如递给迟意一大块蛋糕,示意:“快和我一起,刚刚李恩宇那狗抹了我好几把。”
“……”
迟意被拽着加入战场。
不多时,院子里一片狼藉,生日聚餐到了尾声。
大家陆续散了,回家换衣服准备晚上续第二摊,只剩下李恩宇、陈予光和几个家近的同学帮着阿姨在收拾桌子。迟意去厕所简单清理了脸上和衣服上的奶油后,也留这帮忙。
长桌上有先见之明地铺着一次性桌布,这会收拾起来十分简单。
“大家的战场闹得够大的。”陈予光吐槽着,“连这烧烤桌上也弄得都是蛋糕。”
迟意闻声看过去,陈予光正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的白色的泡沫碟。她不可能记错,早些时候,江遂和尤锐便是站在这张桌子旁边说话的。
迟意脑中的画面定格在江遂从尤锐手里接过的那块蛋糕上。
乳白色的奶油甜腻,上面的半颗草莓看着很新鲜。他好像是拿起了尤锐用过的小叉子……
“迟意,迟意?”
陈予光喊了她几声,迟意才回神。
陈予光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