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陈桉的情绪,林南一连数天没有玩弄陈桉,再加上临近期末,作为学渣最后的倔强,就是抱一抱佛脚。
“啊!为什么你不用看书复习!”林南狂躁地抓乱头发,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看着闲书的陈桉。
陈桉放下书,冷静地给她分析原因:“如果你平常好好听课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林南翻了个白眼:“陈桉,要是我挂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挂一科,就罚你一次!”
陈桉无奈:“我错了,求您好好复习吧。”
期末考试结束,迎来寒假。回家路上,林南已经满脑子黄色废料,在想怎么好好玩一玩陈桉了。陈桉却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眼,目光沉下,是久违的母亲的电话:“小桉,最近还好吗?”
“……嗯。”
“放假了吧?你,你过来吃顿饭好不好?你爸身体不太好,可能……可能没多久了,回来看看好不好?林小姐,林小姐还和你在一起吗?请她一起回家吃顿饭吧?”
陈桉沉默很久,然后回答:“好。”
他对林南说:“我想回家一趟。”没说请她吃饭的事。
林南知道他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见他要回家,也没多问,只说:“我送你回去。”
到了灰暗又潮湿的巷子,林南的车开不进去,她停下问道:“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陈桉穿过窄窄的胡同,看着路边的一砖一瓦,小时候觉得这条胡同好长,胡同外的世界好大;现在回头看,这条胡同这么短,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很大。他踏上阶梯,在脑海里预演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画面,或许是他们坐在饭桌旁,殷切地招呼他吃饭;又或者父亲躺在病床上,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些;也可能是母亲正在做饭,油烟味飘满家里的每个角落,父亲一边咳嗽一边看着球赛。
陈桉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风霜微微润湿了衣领。他伸手敲了敲门,母亲应声打开,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来了?快进来。”朝他身后看看:“林小姐没来吗?”
陈桉“嗯”了一声,走了进去。房门被“砰”的关上。
预想的种种情景都没有发生。父亲身子康健,只是被捆在椅子上,堵着嘴,额头被打破了;母亲没有做饭,屋子里一片狼藉。多了几个人,一身腱子肉,满手的花臂纹身,手里举着砍刀,面色凶狠:“陈桉是吧?你爸欠了我们的高利贷,你看给还还呗?”
谈不上失望,只是暗笑自己愚蠢,为什么仍然要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陈桉冷冷地看着椅子上的那个窝囊男人,又扫了一眼那个眼里总是带着愧疚的女人,“他欠的钱,你们找他就行了。”说完,转身要走。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刀拦在面前。
“我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小子,心别这么狠,这血浓于水啊。你不是攀上个有钱的女人吗?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正僵持着,林南敲响了门:“陈桉?”林南在车里等了许久,见他许久未出来,有些烦躁,照着记忆里的样子磕磕绊绊地找到这里,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一层楼了。
陈桉瞳孔一缩,对外吼道:“林南,快跑!”
话音刚落,为首的匪徒打开了门,林南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人伸手要拉拽林南进屋,陈桉猛地推开他,要带着林南跑。然后林南惊恐地看向他身后,忽然跑过来扑到他身旁。
她捂着肚子重重倒下,陈桉伸手扶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出门前对着镜子臭美半天。此刻,沾满了血,大片的红,她捂着肚子的手还戴着那条手链,刺痛着陈桉的眼睛。陈桉搂着她,茫然无措,着急地唤她名字:“林南,林南。”
那几个人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没想到这个女人冲上来撞到刀尖上,他们吓了一跳连忙逃走。
陈桉叫了救护车,失魂落魄地握着她的手,父母要跟着上来,他只叫他们滚开。
好在,并没有伤及要害,一番抢救后,林南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陈桉问医生:“会留疤吗?”
“多多少少会有些痕迹的。”
陈桉摸着她腹部上的绷带,眼里充满怜惜,他无比后悔和懊恼为什么要回去。他的心仿佛也被这一刀捅破了,被牢牢封闭的情绪喷薄而出,他分不清这些情绪,只能将之归结于愧疚与心疼。
林南醒过来,好半天才恢复意识,得知自己住院了,她的一个问题果然是:“会不会留疤?”
陈桉安抚她:“会有一点,但我每天给你擦药,会淡掉的。”
林南下意识要拿枕头扔他,刚一动作又立马放下手,“痛痛痛,呜呜呜,好痛。”
陈桉摸她的头:“你别急,等恢复了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先好好养伤。”
住院的日子,林南觉得备受折磨,每天都要感觉到伤口处的隐痛,不能瞎动,不能干这不能干那,她将满腔怒气发泄在陈桉身上,又不能亲自动手,只能来回折腾他。陈桉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