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余是村西头猎户家抢来的妓子。
猎户家里头一共四口人,年老的张阿公,他的儿子张大赖,还有张大赖的一个儿子张吉,今年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家里头穷,张大赖寻思着儿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就拿出压箱底的钱进城里打算买个漂亮姑娘给儿子,结果刚进城身上的钱袋子就不知被谁给摸走了,混混然被挤到路中间,又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脚踩了十几下,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走在巷道里,又不知招惹了哪家的狗,冲着自己一顿狂吠,张大赖觉得今天倒霉透顶了,恼火得不行,瞧见倚在墙边的棍子就拿上撵狗,这狗也是欺软怕硬的,见人拿了棍子便扭头跑了起来,张大赖啐了一口,撵着狗跑了四五条巷道,那条大狗想来也是常年在这一带混着的,转了几个弯就把张大赖甩了,张大赖摸着头随手把棍子又扔回墙角,四处张望着却已是迷了路,眼见这四周的墙壁都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式样,张大赖暗道自己竟被一只狗耍了,莫不是这城里的狗都成精了?
一路走一路骂,张大赖只能随意挑了路,走了不知多久,隐约听到了似是主街上的吵闹声音,张大赖循着那个方向走去,走到岔路口,张大赖找出鞋底剩下的唯一一个铜板,打算抛个铜板让老天爷决定走哪条道,有字儿的就走左边,没字儿就走右边,张大赖展开手掌定睛一瞧,有字儿,便抬步走进了左边的巷道里,走了不到一刻钟便觉得声儿不对,张大赖约莫听到了一阵阵的细声吟叫,似轻似重,还有......时不时的狗吠声!
好家伙!又是这不识好歹的畜生!张大赖后悔太早扔了棍子,只得从脚脖子处摸出平日以防万一备着的匕首,打算把这畜生杀了了事。张大赖垫着脚走到近处,这时天已是慢慢黑了下来,就着灰暗的日光,张大赖探出脑袋,却是瞧见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巷道最里头跪着一个人,赤身裸体,即使在这般暗淡的光亮里,张大赖仍旧看清了那人白皙如玉般的皮肤,长发拖地被地上的污泥打湿,那人跪在一张破败的草席上,膝盖处垫了张软垫,上半身无力地压在草席上,似远似近的呻吟声就是从这人的嘴里吐出的,只是最令张大赖吃惊的是这人的身上赫然趴着一只大黑狗,旁边甚至还有两只狗偶尔吠着,张大赖神奇地觉得自己听懂了它们的意思,是在催促着那只大黑狗快些,它们也想cao!
艹!
张大赖缩回脑袋,受惊的心脏砰砰狂跳,这...怎么...还有这样的事......这人和狗怎么能交合啊?这世道疯了!这般苟合之事......天哪!疯了疯了!张大赖紧握着匕首,却莫名失了杀心,脑海中尽是人狗媾和的场景,想着那人淫贱地躺在一只畜生的身下,甚至动情地淫叫着,对着狗都能发情,下贱的婊子、娼妇!张大赖年轻的时候也嫖过青楼里的姑娘,只是自己可怜的几个铜板只能cao一cao最下等的老娼妓,不说容颜已老,就拿那口逼来说,也是松松垮垮得不行,插进去就跟插了口布袋子似的,张大赖想起了那名妓子,又回想起了自己早早死去的婆娘,那也算不上自己的妻子,那只是早年在后山打猎时碰到的一个年轻丫头,水灵灵的,她说自己是从大户人家里犯了错逃出来的,主人家要打断她的腿,只求自己救了她,她便愿意从了自己,张大赖还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好事,一分钱不用便能讨得老婆的,便带她进了一处自己打猎时休息的隐蔽山洞,当晚两人便摸黑干了起来,那姑娘开始时还不怎么情愿,自己好说歹说哄着,最后还是狠狠扇了她两巴掌,这姑娘才哼哼唧唧地让自己脱了她的衣裳,两人交合一夜,张大赖方才过瘾,只觉得把前半辈子的事儿都补回来了,晨光打入山洞,张大赖又陪着这女子在山洞里躲了好几天,觉得差不多安全了才把姑娘接回家,后来这女人便怀了孕,张大赖喜获一儿子,这个女人命却不好,在儿子两岁的时候洗衣服跌进河里死了,后来官府来村里叫所有人来认尸,尸体早已浮肿瞧不清面容了,只身上的衣服猎户知道是那女人的。猎户住在村里最西面,后面就是老林子,村里人跟他往来的少,所以旁的人也不知道猎户跟她的事儿,猎户也不想摊上这事儿,就通通说了不认得。
想着想着,猎户晃晃脑袋,把八百年前的事儿都晃没了,现下这儿子的事儿,家里老汉催得紧,今天怎么着也要带个人回去,但手上又没银子,这免费的好事儿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张大赖又偷偷把脑袋伸出去,却见巷道里头只剩下一只狗了,那畜生不停前后晃动着它的鸡巴,只插得席上的人儿淫声浪叫着,腥臊的味儿连巷道口这儿的张大赖都闻得到,暗骂了几声婊子浪货,张大赖心想横竖都是个出来卖的,回去的路上先去河边把这人洗洗干净再把她带回去,照样是个能够传宗接代的女人。
心下一横,张大赖握着匕首走进了巷道深处......
当夜子时,张大赖盘腿坐在河边的树底下,叹了今晚的第三十口气。旁边河水里站了一人,缓慢的水流没过那人的小腿肚子,手里拿着一截刚刚从猎户身上撕下来的布料子,粗糙的触感让冯余皱着眉,但还是浸湿了河水,抹在自己浑身都是印记的皮肤上,除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