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意不可能带走吴茵,他不会忘记,吴茵说自己小,取笑自己。
对吴茵的痛恨,庄无意深入膏肓。
“谭秋龄,走。”庄无意去抓谭秋龄的手,不理在旁的吴茵。
谭秋龄躲开庄无意的手,往后退去。
“带我走吧,庄无意。”吴茵主动朝他伸手,表现出想跟他走的急切。
庄无意绕开吴茵的手,还是执意去抓谭秋龄的手,让谭秋龄跟自己走。
“船要开了,谭秋龄,跟我走。”
“庄无意,我跟你走。”吴茵握上了庄无意的手,双手拉住他。
一碰上吴茵的手,庄无意感觉比沾上了屎,还要令他恶心生厌,急速摆脱了吴茵的手。
“吴茵,你这个贱人,给我滚远一些。”
“我就不,我要缠着你,二爷没了,我就成寡妇了,我没有男人了,我和婆婆说,我要改嫁给你,婆婆都同意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吴茵往庄无意身前凑去,庄无意后退。
二人纠缠之时,船开走了。
庄无意看见远走的船,连行李都不管了,向码头跑去,双手向那艘巨轮挥手:“喂,等一等,还有人没上船——”
等来的就只有船越开越远。
庄无意没有赶上那艘船,全怪在了吴茵的缠,谭秋龄的慢,他怀着怒气返回,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贱女人,却发现放在地上的行李已经被搬到了马车上。
吴茵朝马屁股一扬鞭子,驾着马车走了。
刚才还缠着要与他一起走的吴茵,挥着鞭子说道:“庄无意,想要拿回行李,就来追我啊!”
那两箱行李里,有能把谭秋龄带走的阴茎泡酒,还有换好的外币,以供去了西洋流通使用,庄无意无法舍弃掉那些行李,跟着马车追了起来。
他大骂:“吴茵你这个贱人,给我停下!”
马车越跑越快,把追在马车屁股后的庄无意甩得远远的,庄无意快跑不动时,马车放慢了速度,给了庄无意喘息的时间
,让他能恢复体力,重新追起马车。
这样追追停停,连到了哪儿,庄无意都不知道。
等马车停下,庄无意过度劳累,顾不得地上的脏,一屁股坐在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前。
破烂的庙门上,结着密集的蜘蛛网,两只蜘蛛停在蛛网上,静待猎物送上门。
土地庙没有香火供奉,早破烂凋零了,人烟渺渺。
脚踏虞美人绣花鞋的吴茵从马车走下,她挎在手臂的圆竹篮里,放着敬土地神的香烛。
什么都齐了,就是缺少供品。
见了坐在地上直喘气的庄无意,吴茵故作惊讶:“呀,这不是庄大少爷吗?怎么来了这荒郊野岭的土地庙门前啊?大少爷也是来给土地爷爷添香火的吗?”
庄无意锤着左胸,大骂吴茵贱人。
他不知道吴茵在玩什么把戏,他在等,等自己喘过这口气,一定要让她好看。
还有谭秋龄那个贱妇,他一样不会放过。
对了,谭秋龄那个贱妇呢?
正想着,来自背后的一股力量,击中了庄无意的后脑勺。
庄无意被击打在地,趴在了地上。
待他摸着后脑勺扭头向后看去,最先令他吃惊的是他摸着后脑勺的手,淌了一片湿润的血迹。
他脑袋被打出血了。
谭秋龄站在庄无意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钉着长钉子的木棍,那棍子是从桌上拆下的一条桌腿,被人为镶入了钉子。
钉子上,沾着庄无意的血。
庄无意说不清谭秋龄脸上是什么表情,或是连她的表情都没看清,她就举起了钉着长钉子的木棍,向他的正面挥了过来。
“啊——”
庄无意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
在这个荒废的土地庙前,就只有吴茵和谭秋龄能听见了他那一声接一声的叫唤。
他的眼睛被木棍上的钉子刺瞎。
与庄十越不同,面临巨大痛苦的时候,庄无意没有喊娘,他捧着眼睛,流着血泪在地上爬行,骂道:“谭秋龄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曾那么不屑于尘土,要把低于自己的一切都踩在脚下,如今翻滚在泥土中,浑身弄得脏乱,犹如蚯蚓于泥中挣扎,寻找着自己的庇身之所。
吴茵提着竹蓝,往潮湿发霉的土地庙里去了。
“谭秋龄,谭秋龄……”庄无意不知她在何处,叫起了她的名字。
这个贱女人只配跪下来,含着男人的屌,对她灌溉沉重的痛苦,逼迫她做出享受的表情,她只是一个发泄完就丢的东西,可以把她当成人,也可以不把她当成人。
庄无意知道谭秋龄变得这样凶狠的原因,但他不承认,那被自己肆意玩弄的女人是为了一个下贱的男人在进行报复。
她的反抗可真是幼稚。
庄无意捧着被刺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