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伤势整整调养一个月才算彻底痊愈。
他年纪小,修复力强,皇子府里上好药材、补品不尽其数。再说,星晚那两下,也没下死手。他之所以这么久才好,完全因为郁结。想他十七年的完美人生里,从来不知道“郁结”为何物。
如今,他被和亲的正妃殴打,父皇对他不闻不问;父君在宫里奶小皇妹,出不来,只派人到府询问病情,赏赐各种珍馐;太子哥哥每天日理万机,一个月中也只过来探望两次,倒是清德嫂子隔三差五便过府探病。
小皇子那个恨啊,行凶者至今在宫中逍遥,最爱的父兄置若罔闻,他真是个爹不疼父不爱哥不管的可怜孩子!
这一个月来,星晚日日陪在至尊身边。清晨送他上早朝,于金銮殿后恭候,也能听到大殿上朝臣们讨论的政事。上午,再接他下朝,跟着步辇去御书房,伴他处理政务,端茶倒水磨墨打扇传膳,当个称职的随侍女官。大臣求见,她便侍立一旁充做人形摆设。无有人时,就在龙椅上胡天胡地一番,操得至尊双手扣紧御书案,止不住的喘息,身前大棒将龙袍顶出一个巨大的凸起,戳到御案底下。每当这时,星晚就会笑着说:龙根上面还能坐位美人,像是叠罗汉。听闻此言的萧桓忍不住一阵战栗,发泄似的狠命往下坐,用自己的肠道猛夹幻肢,报复她的突发奇想。
星晚与萧桓相处得意外和谐,至尊便也包容她诸多出格行为。比如偷偷去披香宫见皇后,在宫中暖阁与太子幽会。虽然他不愿星晚与自己家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君上刚刚生下小公主,还不能行房。太子胎息不稳,亦不便欢好。至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星晚,时常担心夏驸马的处境。他与知柏公主成亲已经一月有余,五个月的身孕藏也藏不住。可是,封相并未向她求助,也没听到夏君承府里传出什么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驸马与公主看上去十分和睦,知柏脸上总是挂着羞涩温婉的笑容。每次遇到星晚也没什么异样。
可是,星晚仍旧会在深夜惊醒,梦里,夏状元下身染血,知柏眼中饱含怨毒。
后来,据小道消息传闻,知柏公主与驸马太过恩爱,以至于驸马愿意替公主承受生育之苦。虽然还未明说,似乎夏状元已然怀孕。
由于这消息过于隐秘曲折,星晚也不知真假。如果是真,那么,便是夏君承与公主言明他有孕的事,而知柏也认下这个孩子。
若真是这样,可谓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封相不久前抱病在家中修养,别人不知道内情,但星晚清楚得很,封南逐肚子大到无法束腹,只能闭门不出。
至尊萧桓虽然有星晚随侍在侧,仍然挂念封相的健康状况,无论出于旧情还是对大臣的看重。
他决定带着星晚微服出宫,到封相养病的田庄探望。
星晚:“你去看老情人,带我做什么?”
萧桓眼睛眨也不眨,“护驾。”
星晚被噎住,心想: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她从心底不愿让萧桓成行,封相苦苦保守的秘密,她也要帮他守护。“人家都病了,您就不要前去打扰!他们忙着接驾,到时候庄子上鸡飞狗跳,封相如何还能静养?”
萧桓:“所以需得微服。”他总觉得封南逐病得蹊跷,什么病不能在府上调治,必须到城外?
星晚翻了个白眼,“您若不表明身份,估计连门都进不去。若亮出身份,封相还不是一样按规矩接驾?”
萧桓揽过星晚的纤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让你陪朕出去两日,你一百个不愿意。”
星晚睁大眼睛,“什么?还要两日?”看望病人哪有留宿的?
萧桓:“嗯,带你在附近转转。这些时日闷坏你了。”
星晚心下吃惊,“您的意思……带我出去游玩为主,探病为辅?”
萧桓不自然移开目光,“还是要以封卿为重。”
星晚揉上帝王的龙臀,“龙椅龙床上腻味了,想换个山林野趣?”
萧桓抬手给她一记爆栗,“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什么龌龊念头?”
星晚含住龙颈,“您不想要啊?”
萧桓:“嗯……别亲那里,容易被人看到……嗯……”
近来,至尊龙袍领口间总能看到一些可疑红莓,朝臣们私下议论,莫不是宫中新添了一位火辣勇猛的小野猫?至尊也太过纵容了……
萧桓命人驾着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带上几名大内高手、三十多个暗卫,与星晚一起迤逦出城。一路游山玩水,当日午后才到达封相修养的庄子。
果然,递上名帖,在管家那里便被拦下。对方并未露面,只让下人传话:他家大人身染重疾,不便见客。
想当初,萧桓频繁出入宰相府,管家跪接过圣驾。他原打算,只要见到管家,自然会被迎进去。谁成想,那狗奴才却摆起了谱,连人都没现身。他不知道的是,宰相管家,就算二品大员都要笑脸相迎,普通人求见,简直难比登天。
星晚心想:我要不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