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泡完温泉回来,轻快地步入院子,但见庭院中跪了一地奴仆。
她刚要出声询问,候在门口的贴身侍女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房中传出太子殿下婉转的莺啼。
姬清德一愣,轻声问:“殿下来了?”
侍女点点头,噤若寒蝉、近乎耳语地说:“方才,您刚走不久,太子殿下便到了。奴婢们想同殿下说,您去沐浴,房中睡着的是郡主。可是太子根本不听,径直进了卧房。然后就……”
太子妃恍然大悟:原来是同星晚妹妹啊。平时看殿下于房事墨守成规,竟然也能激烈至此。这声音,也太销魂了。她心下有些高兴,他的夫君并不是性冷。这么多年,太子妃想尽办法激发太子这方面的进益,皆被太子拒绝。今日真是误打误撞。虽然皇子妃身份有些不同,但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小门小户,谁家没点不能言说的禁忌关系?毕竟太子是男子,星晚是女子,总归他们家占了好处。回头要多多补偿她的小叔萧衍才是。
太子妃听了多时墙角,恨不得将府中四个通房侍婢也拎来,好好学学取悦太子的招数。
她问侍女,“他们这样多久了?”
侍女面红耳赤,“快要一炷香了……”
太子妃心下感叹:平日太子最多一盏茶,有时还动着动着便睡着了。一炷香啊,殿下也能有如此持久的高光时刻。不对呀,怎么听里面的动静,太子爷倒比郡主更加愉悦,似乎没听到星晚的声音。
姬清德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殿下处于下方?她赶忙遣散满院奴仆,让人备好热水、干净的被褥,还有两套亵衣。等到房中消停,再敲门送进去。
第二日早晨,太子殿下破天荒头一遭因病告假,没有去上早朝。他窝在星晚怀里,睡到辰时初刻,才挣开惺忪睡眼。萧珩强撑着浑身酸疼,与遍体红痕,悄悄下床穿衣,没有吵醒星晚,自行离去。
这里毕竟是太子妃的寝院,撞到院中任何一个人,太子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太子妃很是体贴,并未出面恭送太子。她家殿下脸皮薄,昨夜又是隐蔽事,装作不知道最为恰当。
萧珩离开后,星晚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床梳洗。
太子妃送来许多礼物,衣服首饰、珍宝玉器、茶叶补品,大多都是宫中赏赐。
姬清德挥退房中侍女,拉着星晚坐到桌边,“郡主,你我情同姐妹,姐姐我就不同你拐弯抹角了。”
星晚仍旧淡定,完全没有睡了人家夫君的自觉,喝口热茶,说:“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太子妃:“你昨晚……是不是与太子殿下圆房了?”
星晚点头,“是。”
太子妃见她大方承认,心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荒蛮之地的小郡主的确与京中那些敢做不敢当口不对心的贵女强上百倍。“愚姐有一事不明,还请妹妹不吝赐教。”
星晚:“姐姐请说。”
太子妃沉吟片刻,“我等与太子殿下同房,他都无甚精神,为何同你……”难道真是“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星晚:“殿下可能不喜欢主动。”
太子妃一怔,“可是我等也都竭力侍候,没让殿下费太多力……”
星晚看着姬清德,缓声说:“打个比方,太子殿下就如君上大人那般……”
太子妃竟然听懂了,眼前不禁一亮,“郡主可是说,殿下与你圆房,也会……”她没敢说出来,只在身前比划个大肚的手势。
星晚倒没想到这节,诚然,萧衍搞大她哥肚子,她一报还一报让太子怀孕,真是再公平不过。可是,太子毕竟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挺着个肚子,也太惊世骇俗了。此事若被萧桓知晓,追查下来,自己怕是脱不了染指太子的大罪。
太子妃见星晚不语,追问道:“郡主,殿下到底会不会……有孕?”
星晚低咳一声,“有这个可能。但我会小心。”
太子妃心说:妹妹千万不用小心!嘴上却道:“太子将至而立之年,一直膝下空虚。也是我等无能。如果他能亲自诞下皇嗣,不管是谁的,都是至尊的嫡长孙。”
星晚看向太子妃,心道:这话倒也没毛病。
她不知道的是,太子妃的未尽之言:萧珩快三十岁了,再过两年仍旧无所出的话,群臣便会置疑他没有生育能力。未来的皇帝,除了勤政爱民,还有绵延血脉的责任,怎么可能要一个无后的储君?届时,太子将被褫夺封号,成王败寇,无论萧珩哪个兄弟做皇帝,都会忌惮前太子,他的家族、他的姻亲、他的近臣皆要被贬被迁罪。到那时,太子一党所有人,包括南荀君上、萧衍等人,下场定然凄惨无比。与如今相比,简直就是落入十八层地狱。
封南逐果然没有食言,关了萧衍五日,便将人放出。小皇子在狱中走一遭,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看着极是落魄。
他回府后,萧桓下旨,命他禁足皇子府三个月,好好思过。南荀君上派人进府,清点与萧衍有染的人等,全部遣散,就连外面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