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景在床上的无趣程度是顶尖的那一梯队,既不说话又不叫,不容易脸红,表情通常极其浅淡,遑论求饶、哭泣。表面看上去依然是很静的。
庆章岁却觉得不是这样的,他爱郗景的所有反应,感受郗景因为情欲而滚烫的身躯,那些愉快之中微小的颤抖,那些接近高潮时微微启唇的模样。最为罪恶的是,他爱极了郗景因为忍痛而缩紧的甬道,柔软温热,将他紧紧包裹、热烈地含紧,仿佛就此合二为一。
郗景跪趴在床上,几乎被凶猛的cao弄撕成碎片,沉重的喘气倾吐而出,骨头与表皮像块高温锅里的黄油,融成一滩香甜的水。
阴茎一下一下顶到极深的位置,残忍地碾过敏感带,又痒又麻又痛又爽,郗景腿根抽搐着,被灭顶的情潮抽掉了力气,浑身不受控地瘫软,如同被洪水冲垮后漂浮在水面上的木堤。
庆章岁凶得厉害,郗景跪趴着快受不住了,只觉得骨头都被这只野兽撞散架了。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响,淫靡的肉体撞击声听得人脸颊发烫,郗景支着耳朵听着,不由得更加亢奋,在庆章岁的凿击中射了出来。
场面有些乱,精液到处都是,当事人平静而从容,庆章岁跟着也射了,花穴里清透的液体多了一股白色。
空气里的腥味不重,一时间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庆章岁使了点劲,抱紧爱人的腰肢,贪婪地亲吻脸颊与耳垂。
郗景已经躺好了,望着某位精力旺盛的成年人俯身收拾的模样,挪不开眼——赤裸的庆章岁被月光宠幸,肌肉的线条感流畅自然,头发犹如上好的绸缎造就,面庞柔和而儒雅,美如画卷。
庆章岁见郗景勾了勾手,兴冲冲地跑上去亲吻自家宝贝的额头,郗景宁静地起身,抱起庆章岁就往浴室里走。
毕竟是雕塑系啊……
庆章岁想起郗景其实跟他身高相同,体重相差无几,郗景跪着坐着躺着,他真的会忘记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有多么耀眼。
郗景帮他揉搓身体,刚伸手摸上去按了两下,那种无法形容的香气便顺着空气钻进心里,庆章岁立刻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工作时候的定力都变成蜻蜓飞走了,只剩下一种在脸上持久到让人不敢置信的热切笑容。
庆章岁眼巴巴地望着郗景,可以不是单纯洗澡,对我动手动脚也是可以的。
郗景在浴室里镇定得跟庙里的佛像一样,洗完还把庆章岁抱了回来,放在床上。
“晚安。”郗景满眼都是笑意,对庆章岁的全力配合很是认可。
庆章岁亲吻恋人的额头,缓缓闭上眼睛。晚安。
庆章岁先起,给郗景写了张纸条,也学着倒了杯水搁在床头。
锻炼之后,他站在窗边默读情诗: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当夏季的光阴已然流逝!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音乐,
当夜莺与金莺收敛了歌喉!
请允许我为你绽放,我将穿越墓地,
四处传播我的花朵!
请把我采摘吧—— 银莲花——
你的花朵——将为你盛开,直至永远!
他捧着书,好像被风进了夏季,心中的炎热分毫不减,无名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庆章岁对着主卧的门页默读完了整首,或许用默背来形容更为合适,他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在书页上,整个人神游天外。
他抬起头,渐渐放下书,一点一点的,脑海里浮现的身影和门口一身白袍的郗景完美重叠。
郗景背着光,轮廓金灿朦胧,挺拔的身姿笼在光里,英俊的面庞像彼岸来的精灵。精灵往前走,头发上的金粉似乎簌簌而落,阳光困在方形门框的影子里,他走近庆章岁,精灵便出画了。
庆章岁真想捧一面全身镜,让郗景好好看一看这张应该被雕刻成像的脸。
好巧不巧,郗景望着庆章岁的羽睫、眼眸和鼻梁,心想,要拿木、石、玉都刻一遍才行。
姬小木习惯了。
严格来讲,没有人能习惯当电灯泡,但是,钱多就不一样了,她可以不是人。
她直接就是电灯泡。冷笑都消失了,她是真正的电灯泡,专业的、没有多余动作的电灯泡。
你见过会翻译的保镖型电灯泡吗?姬小木照了照镜子,哎哟,在这儿呢不是。
但姬小木打心底觉得没有关系。她甚至会觉得这样的场面眼熟,因为她的妹妹,就是一个只要在场,就会吸引目光的人。
她的妹妹姬罄坐在轮椅上,一抬头,全场就陡然安静下来,像无人看守的教室突然进了班主任。
姬小木站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地握着轮椅的把手,站在灯下的阴影里,心甘心愿地成为她的陪衬。
不论别人怎么劝,姬小木始终认为妹妹应该拥有健全的身体,拥有美妙的喉咙,听见悦耳的歌声。
姬小木很努力地学习如何当好保镖、翻译,多挣一点钱就是多为手术攒一些积蓄。
作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