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景抬手按下遥控,窗帘慢慢合拢。月光下的庆章岁太过圣洁,他总觉得和那天眼神淡漠的黑衣庆章岁是两个人,今天见了五十的调教师, 那种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简直就是心上人的翻版。
割裂感在脑海里翻腾,郗景想问一问他,那些残忍的行径,真的全部是演的吗?
直到庆章岁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郗景才知道自己已经问出口了。
庆章岁懊恼于手语的局限性,拿了小本子重重地写字:“全是演的!”情绪激动之下,感叹号划破了纸张。他忽然抬起头,委屈地望着郗景。
我很早很早就想离开了。
我想治好病,想听一听音乐,或者读一读诗。
想和喜欢的人拥抱、接吻还有做爱。
郗景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的颈间,像只蜷缩在一起的小猫。
庆章岁抱得更紧,手臂极为用力,却又怕勒疼了郗景,轻轻一箍后骤然松手。
郗景又做梦了。
他在木桥上行走,桥下是一片血色的海洋,这座桥看不见尽头,郗景只能硬着头皮前行,途中数次想转身,都被漫过桥面的血红海水逼着继续往前。
梦里的他不知疲倦,光脚踩在木桥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木桥没有栏杆,除了地上铺就的木条,举目眺望,四周便没有别的东西。
血色的海水漫过脚背,明明什么也没留下,可郗景反应颇大,加速狂奔。
摇摇欲坠的木桥没有尽头,郗景跑累了,心一横,转身站在桥上一动不动,任由海水依次漫过脚踝、小腿、膝盖。
突然有个人拉起他就跑。
郗景想说我好累,咱们别跑了。定睛一看,那个人只是一道立体的影子,那轮廓分明就是自己。
那个影子用怜悯的语气对郗景轻声说道:“可怜。”
郗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梦里挣脱而出。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自己哪里可怜?
真是个怪梦。
郗景坐了起来,抱着被子一时有些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走到庆章岁常看诗的那扇窗边,观赏浅淡的晨光和远处郁郁葱葱的林间,郗景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老板很会选地,想必从白塔最高处极目远眺,会是一番好风景,有山与海,鹰与鲸。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不好。按他们的说法,奴隶不算是人,郗景默默地想,那确实是这里的人不行,很烂,骨子里的髓都是臭的。
庆章岁也跟着醒了,悄无声息地拨开窗帘,从身后抱住郗景。
郗景意识到庆章岁走路是没声的,庆章岁在外装得还挺威风的,那种令人胆寒的靴子声霸气而坚定,仿佛战争中投石车的巨岩呼啸着砸向城墙。
他回头望着庆章岁嘴角勾起的弧度,巨岩没了,投石车没了,战争也没了,只剩下城墙角缝隙里开出的一朵小红花。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毫无顾忌地厮混在一起。
庆章岁把人抱到窗台上,他看诗的时候和郗景对上目光,那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郗景扭头望向窗外,稍显不安,尽管不会有人经过,但毕竟不是在封闭的私人空间里,不适、紧张还有羞耻一并揉成面团,贴在烧着心火的壁炉内侧。
扩张都被平常做得慢,因为郗景他太紧了。有时不由自主就收紧了肌肉,死死含住庆章岁的手指。
郗景慢慢在轻柔的扩张中打开了身子,庆章岁的手指进进出出,按着里面的软肉,带出透明的汁水,像勾芡一般,光泽透亮。
庆章岁抽出手指,改为握着郗景的手腕,操控着郗景的手慢慢扩张。郗景由于缺了手臂的支撑,为了寻找平衡便伸腿勾住庆章岁的腰。
进入的时候,郗景还是免不了紧张,他竖着耳朵试图听清周围的动静,以防出现脚步声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庆章岁顶得很凶,cao得郗景完全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清晰地感受着粗大柱身上怒张的青筋,滚烫坚硬,活像一根被烧热的铁柱。
而他自己就像是被铁柱钉死的一尾小鱼,还是被迫在沙滩上摊开晒干的那种。
郗景低低地喘了两声,实在有点疼。
庆章岁一做起来就很疯,一下一下碾过敏感处,叫郗景头皮发麻。腰椎酥酥的,微弱的电流穿梭于四肢百骸,郗景不知道如何反应,除了急促的呼吸和低沉的喘息,他只能用那双长腿来表达情绪。
腰间被郗景盘紧了,如同被一条蛇顺着大腿攀上了腰。庆章岁得到鼓励似的,狠狠地cao弄着,贯穿一般在郗景身上驰骋。
阴茎在最深处示威,像要被捅穿的恐惧并不能让郗景觉得怕,反而大腿发力,把庆章岁的腰扣得更紧。
庆章岁尺寸本就夸张,郗景强压紧张,不免有些疲惫,想歇口气缓缓,庆章岁偏要与他纠缠不休,把他压在窗台上,态度颇为强硬。
郗景伸手摸了摸庆章岁的头,也没关系。
然而到庆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