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后,那具异于常人的身体在光线下稍显柔软,肌肉流畅的外形更加软,像刚出炉的面包,内里有弹性,外皮酥软,并且很香、温度正好。如果不刻意注视腿心的花穴,仅仅是品尝身体的话,其实相当不错。
但谁有顾得上呢,不都在巡视领地一样,用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打量么?
郗景呼吸平缓,浑不在意的模样。适应环境的效率比想象中的高。必要的牺牲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毛毛雨,然而毛毛雨也是雨,是会打湿衣襟、淋乱头发,会让人分不清雨水和眼泪。
庆章岁摸了摸他的头,帮他穿上贞操带,项圈发出的响声淹没在人群中,如同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消失在巨潮里。他们动身离开,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和无形的视线,消失在人们能任意窥探、捕捉身影的公开区域。
郗景以为自己会很难受,可是没有。临到阵前,残存的理智仿若黑暗中的明月,他清醒地撕开外包装,暴露出自己柔软的嫩肉。除了庆章岁,没人知道嫩肉之中还藏了一枚坚硬的内核,勇气与智慧皆在其中,是他的力量源泉。
他确实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针刺般的恶毒审视与淫笑捅进软肉里,也是让人疼的。庆章岁有心安慰他,却是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找了间休息室,庆章岁搂着他,往沙发上一倒。黑暗中,郗景静静亲吻爱人的睫毛、脸颊和嘴唇。庆章岁积极地回应,热烈地亲吻郗景的眉心、脸颊、嘴唇。由于灯光缺席,郗景亲着,总觉得眼前这张清丽的脸蛋有一股憨痴感。
怎么有点傻?
郗景想着,抬腿轻佻地勾住庆章岁的腰。这下人不傻了,圈着腰身,在郗景腿上摸来摸去。
庆章岁摁开灯,顿时满堂红光,诡异而血腥,压得郗景脸色微变,他仔细一嗅,更觉角落里散发劣质的皮革味与腐臭味。他被迫回忆观刑的那天,太清晰了,连情绪都随之同步。敏感说天赐的礼物,放大、深刻、隽永他记忆里的诸多事物,郗景拼命学着和它和平共处,学着在不幸的场景消弭悲哀痛楚,学着在幸运的时光里留下喜悦与心安的安定痕迹。
恍惚中,他忆起自己的老师,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好似江涛,她说话粗俗,却一眼看透郗景的本质,会安慰他:“看到一朵花凋谢都不会哭的人,怎么能写出诗来?”
镜子一般的郗景,看见什么,就照射什么。他尽力回想生命中美好的瞬间——一辆开在山路上的破烂公交车上,小女孩儿浅棕色的四股发辫一晃一晃,两只麻花辫在空中荡秋千,炎热的天气,装不起空调的县城车使人烦闷,郗景却记得小女孩儿额前有一缕乱发贴在脸庞,她轻声安慰妈妈,俯身在一堆背篓里掏出自己粉色的小风扇,给妈妈吹风。
郗景遥想着和这里不相干的幸福回忆,逃遁进自己心中的桃源里。
庆章岁抓住郗景的手腕,伸手去够开关。
“啪“一声,两人回到令人安全的黑暗里。郗景在拥抱中逐渐平静,纵然有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溢出,他也当鼻子是摆设,从悲哀、无助再到镇定,郗景只用了一个吻的时间。
庆章岁不懂的事情很多,偏偏在某些事情上无师自通,所拥有的惊人直觉对郗景生效,仿佛是老道的消防队员精准猜到火源的位置。
灭火了,身体逐渐升温,好像冒着热气,无法克制的亲近欲膨胀开来。郗景按着庆章岁的肩,直截了当道:“回去做。“
姬小木扇着扇子,见两人出来,讶于此次的速度,她鼻翼轻轻起伏,呼吸了一口空气,扇子在掌心那么一合,恍然大悟。
原来没做啊!
被用力甩到门框的门叹了一口气,又对着门锁说了一声抱歉。郗景自然地往那张科技感十足的椅子上一坐,招了招手,庆章岁咧嘴一笑,跟着凑了上去。
绷紧的脚背勾勒出优美的弧线,收紧的小腿肌肉也格外引人注意,郗景正被尿意和窒息感反复玩弄。
郗景最开始以为面罩只是一个情趣的装饰品,没想到戴上,方知这才是主角。毕竟是阻氧面罩,一动不动都会呼吸困难,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戴上的刹那就会崩溃地摘下。强行夺走氧气所产生的的绝望猝然钉入心脏,被封住口鼻的郗景却面色坦然,一丝不苟的模样,倒衬得阻氧面罩毫无威慑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甚至才刚刚适应面罩的残忍,不曾想尿意渐起。
怎么是非是这个关头……郗景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坐不住了,缓缓地调整了姿势,颇有些不自在。释放的欲望冲破头顶,他憋得实在辛苦,苛刻的氧气量不紧不慢地折磨着年轻的肉体,排泄欲更是使他叫苦不迭。
游戏要到最后一刻放松才最舒适。而且,玩游戏要赢。
郗景忍耐着,试图战胜身体的本能。只是庆章岁抱着他走到浴室,刚摘掉面罩,郗景自己就听着花洒的水声,喘息着尿了出来。尿液流出的那段时间,身心舒畅到了极点,脑海中的快感攀升到顶峰,郗景都站不稳,被人扶着尿完。
氧气恢复的瞬间,像一屋的昙花猛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