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陵从背后抱住柳扶风,下巴搁在他肩上,难得地撒起了娇:“干舅舅,我不想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柳扶风笑了,拿起扇子反手轻轻地敲在他的额头上:“傻瓜,我还担着山神的名头呢,总是要回去的。”
胡陵的脸颊蹭了蹭柳扶风的鬓角,抱着他左右晃着,话中略带一丝失望:“真扫兴,也不哄哄我。还想着你那个劳什子山神,都几年没像样的供奉了还守着那个山头干什么?”
“还不是你那时候总离家出走,我才接了这个活计,想着你也能有个安稳的落脚处。怎么这到头来还怪起我来了?”柳扶风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腰间的银铃突然响了起来,还隐隐发出微弱的光。
胡陵撇撇嘴,心里恼火齐棠打断了他和干舅舅的温情时刻。柳扶风见他一脸不悦,拉过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好啦好啦,齐棠此时找我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咱们快回去吧。”胡陵得了一吻依旧不情不愿,鼓着腮帮子凑到柳扶风面前。柳扶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捧着他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他一口。
当两人真的回到家里,看到齐棠一个人哭得眼睛通红时,轻松愉快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齐棠看见他俩回来了,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委委屈屈又带着奶凶:“那个王八蛋把游潇抓走了,我要杀了他。你们教教我,该怎么杀人?”
胡陵本想好好安慰他,哪知道齐棠语出惊人,倒把他一口气噎回了肚子里,呛得直咳嗽。柳扶风也没想到软软糯糯的齐棠竟然会起杀心,下意识地挪到了门口,生怕一个没看住齐棠就冲了出去。
“咳,齐棠你慢慢说,游潇怎么了?”胡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拉着齐棠坐了回去。
齐棠摇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他就不见了……我到处找他,在村里的一条死胡同里看到了他打碎的盐罐和落下的糖。书塾和家里都被袁福星的人看着,也不知道他被关到哪里去了。”
胡陵的火气当即就蹭了上来,一拍桌子,气得一双狐狸眼愈发斜长,撩起衣摆就要往外冲,被早就有所准备的柳扶风一把抓住后领子按回椅子上。
胡陵被捏着后颈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但这张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凶:“柳扶风你别拦着我,那个混账玩意儿就该被挖心掏肺丢到荒郊野岭去喂狼!”
柳扶风被胡陵吵得耳朵疼,蹙着眉轻叹一声,小声劝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逞一时之快把他杀了,那游潇呢?人人皆知是他将游潇带走了,袁福星一死,你想让游潇给你顶罪吗?”
胡陵闻言一怔,总算消停了下来。
柳扶风撑着额角想了想,对齐棠说:“小花妖你留在这里,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应该就是要找你,所以你不能露面。我和胡陵去打探打探,我们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齐棠此时心里一团乱麻,除了听柳扶风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迟疑地点了点头。
一本正经学杀人的棠棠子hhh~
今天是啾啾假期的最后一天啦,明天就要上班了~早上估计是最手忙脚乱的时候可能来不及更,也不会像现在一隔一高频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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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初春淫雨霏霏,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微涩的草香,路上的行人撑着伞来去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城外那个早已废弃的破庙里最近总是有人进进出出。
游潇靠在残破的墙角,看着破了个窟窿的屋顶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双手被绑在身后一天一夜早就没了知觉,游潇努力着稍稍动了动酸痛的肩,马上被看守的家仆一脚踹在腹部:“动什么!让你动了吗?”
滴水未进的游潇没力气躲闪,只能生生地挨了这一脚,五脏六腑疼得像错了位,游潇咬着牙,用尽力气把声音吞了回去。士可杀不可辱,游潇就算疼死也绝对不会对他们示弱。
游潇闭上眼,饥饿和疲倦一起袭来,头重脚轻昏昏欲睡。陷入昏迷的前一刻,游潇心里唯一的念头,依然是齐棠这一天有没有饿肚子,到处找不到他会不会又在发脾气。他还没想到怎么去哄这个小心肝儿,整个人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胡陵拿着一袋瓜子,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街串巷打听,还是一无所获。胡陵晃荡到糖铺门口,敲敲柜台:“掌柜的,给我称半斤地瓜干。”
“来啦,客官您稍等。”掌柜的正在里间理货,听到声音立刻擦擦手走了出来。
胡陵靠着柜台,随口问道:“诶掌柜的,这两天你见到游夫子了吗?我怎么见书塾好几天没上课了?”
掌柜的正弯腰拿地瓜干,听到游潇的名字身形一顿。胡陵看在眼里,利索地翻过柜台,小声问道:“掌柜的,你见过游潇是不是?”
掌柜的没说话,转过身来,绕过胡陵,头伸出柜台左右看看,回过身小声对胡陵说:“前天游夫子来给小齐公子买糖,被袁家的人截住了。有孩子说看见他们押着他走了。”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