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潇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调转方向往糖铺走。
糖铺老板正在打瞌睡,见有人来了脱口而出想说欢迎,见是游潇赶紧把话又吞了回去。游潇看看四周,见没人在意到他,轻声说:“二两琥珀糖二两牛乳糖。”老板点点头,麻利地给他称好,用油纸包了交到他手里。
游潇接过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孩子的呼唤:“游夫子!”紧接着其他的孩子一呼百应似的,一个个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围着他。
游潇从来没这么怕过这些孩子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示意他们噤声。只不过孩子们许久未见和蔼可亲的游夫子,一时情难自抑,拉着游潇的衣袖不撒手,连糖铺老板都给游潇捏了把汗,总是笑眯眯的一个人儿竟也跟孩子板了脸,让他们快走。
袁福星之前在书塾闹得动静太大,被县令大人抓回去动了家法,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了几天。
人不能动,那些龌龊心思倒是没停过,心心念念的都是游潇和那个小美人。游潇温文儒雅,清秀俊雅;那个白衣小公子清冷脱尘,面若冠玉,都是出挑的样貌。若是把两人都收到身边,那该是什么样的神仙日子啊。袁福星边想边流口水,每天做着齐人之福的春秋大梦。将将能动弹了,立刻就派了手下的一群虾兵蟹将一边守着游潇家,一边满大街的找人。
游潇在糖铺被孩子们缠住,不多远正在茶水摊上喝茶的袁家家丁刚好看见,见那身影有些眼熟,放下茶碗就走了过来。
游潇心里暗道不好,待那人走近,抓了把盐就扬了出去。家丁下意识抬手一躲,游潇转身就跑。家丁回过神来,指着游潇的背影大喝一声“别跑!”,抬腿就追了过去。
袁家的家丁分布在大街小巷里打听着游潇的去向,一听有人吆喝逮着了人,都循着声音找了过去。虽然游潇熟悉街巷,但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窜了几条巷子还是被人团团围住。
游潇抱着盐罐和糖纸包,看着越围越紧的袁府家丁,咬紧了牙,眼看着在劫难逃。追了游潇一路的那人一挥手,另两个家丁上前按住了游潇的肩膀。游潇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狠狠地抡了一拳。他眼前一黑,踉跄了两下,盐罐没抱稳摔碎在地上,撒了一地碎银般的盐粒。糖包也掉落在地,透亮的琥珀糖和雪白的牛乳糖滚落尘土里,被几双脚反复践踏,成了一团脏泥。
“妈的你个臭教书的,还真能跑。”气喘吁吁的家丁跑得腿软,一肚子火全发在游潇身上,挥拳打在游潇脸上。
那一拳打得极重,游潇的半边脸立即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那人还想再打,边上的人拉住了他:“少爷叫我们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大哥你把他打伤了,怕是少爷问起来不好交代。”被叫大哥的那个家丁“哼”了一声,目光狠剜了游潇一眼,指挥着一群人将他押走了。
临近午时,齐棠饿得前胸贴后背,气呼呼地醒来,穿上鞋冲出来想质问游潇怎么不叫他吃饭,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游潇人影,一脸疑惑地抓抓头发,跺跺脚又揣着手进屋睡觉去了。
粗线条棠棠错失老攻(???皿??)??3??
第110章
袁福星挨了次打,总算也长了点记性,没把人直接带到县衙后院里去,找了个城郊的破庙把人绑了去。
游潇两手被反绑着,皱着眉看着坐在太师椅里抖着脚的袁福星。袁福星一双绿豆眼把游潇从头发丝儿看到脚趾尖,一点都没放过,不怀好意地笑道:“游夫子,多日不见了。您还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
游潇牵牵嘴角,报以一声冷哼:“劳袁公子挂心,在下好得很。只是袁公子这番作为,并不像和在下好好说话的样子。”
袁福星拍着大腿大笑起来,也不跟游潇绕圈子了,直接问道:“好,那我也就直说了,那日闯进书塾的小公子在哪儿?”
游潇被他不经头脑的话语气极反笑,看着袁福星像看着一个傻子:“袁公子,你大费周章抓我,就为了问我这个?”
“怎么?我还问不得了?我派人在村里打听了,那个小公子是你远房表弟?枉游夫子饱读诗书,竟然做出这等秽乱人伦的丑事。不如我给你宣扬宣扬,让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知道知道你游夫子竟是个这样的人。”袁福星摇着扇子,绕着游潇转着圈,不阴不阳地说着,看着游潇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心情舒畅得不行。
“你……”游潇到底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竟然能轻轻松松地说出这般下作的威胁。既然袁福星不仁不义,游潇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了。“我与齐棠两情相悦,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有什么好怕的。倒是袁公子,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就不怕别人告到知府大人那里,连累了令尊么?”
袁福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放肆大笑:“告到知府?别说知府了,你连这个小小的卧牛村都出不去!你一天不说,我就把你关在这里一天,我看你耗得起还是我耗得起。”说完,袁福星摸摸双下巴话锋一转,一团浆糊的脑瓜子难得开了窍:“对了,你不见了小美人儿肯定到处找你,正好,我来个一箭双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