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幺抱着花瓶,懵然眨眼,之前未曾发现过这个机关。
这个锁她的宫殿竟然还有暗门?
......里面是什么?
想到裴声行偶尔的恶趣味, 夏幺幺哆嗦一下,差点把花瓶摔到地上。
她摇摇头,把荒唐的猜想从脑海中剔除。
裴声行说过,只要不离开宫殿,这个宫殿的一切她都可以用,所以,这个暗道,她应该是可以进去的吧?
裴声行那样心思缜密堪称可怕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暗道,这所宫殿,可是裴声行为她专门设计的。
夏幺幺杏眸微转,思绪幽幽,现在宫人都没有进来,说明裴声行就在门外,他虽然被她赶出,但他肯定不会离开。
她暂时不想见裴声行。
夏幺幺悄悄把花瓶放在架子上,花瓶上有精巧的花纹,夏幺幺以前只以为是一个常见的贵重装饰品,她指尖贴心擦了擦花瓶,悄声道:“没想到你还另有用处。”
说完,她提着裙角,偷偷走入暗道。
架子合上,暗门消失。
看上去,像是夏幺幺从殿内消失了。
***
夏幺幺脊背微僵,提心吊胆,默念如果有任何不对劲,她就转头逃跑。但很快,她慢慢放松下来,步子也变得轻快。
因为暗室烛火琉璃,一片光亮剔透,犹如九天梦境,飘着淡雅清香,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囚.禁犯人的地方。
“他怎么放这么多......”看到堆积的衣裙,夏幺幺微微睁大双眸。
她随意拿起一件,见衣裙薄纱,犹如仙娥所穿,被那精巧流光的刺绣惊到,夏幺幺屏住呼吸。
夏幺幺放下衣裙,心情略微古怪。
这些衣裙是为她准备的么?如果是为她准备,那裴声行为何不告诉她。
还是说,这些衣裙另有用途?
若让她穿,一天十件都不会腻。
夏幺幺实在想不出,暗室里为何会放着这么多的女郎衣裙。
她继续向里走,发现第二层摆着发簪首饰,夏幺幺简单看了一眼,匆匆收回视线。
无端的,她心跳有些快,比起喜悦惊喜,更多的是恐惧。
她甚至在暗室里看到了床榻。
夏幺幺思绪嘭的炸开,身体颤抖。
比起宫殿,暗室才更像为女郎精心打造的囚笼,一个精致奢靡,将她困到至死的囚笼。
夏幺幺咬紧唇瓣,哆嗦着手,差一瞬掉头就跑。
但是,还有最后一道门。
也许是存在对裴声行的奢望,夏幺幺还是推开了最后一道门。
门扉转动,卷起轻风,抖落冷香,无一丝灰尘。
夏幺幺怔在原地。
竟是满屋的画卷。
那画卷描绘着万千姿态、妍丽娇俏的夏幺幺。
***
被夏幺幺赶出寝殿后,裴声行站在长阶之下,他长久静立,一动不动守望。
离开夏幺幺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她的面庞,她一脸委屈,不可置信,又带着无奈,红着眼把他推出。
裴声行低下眼睫,指尖攥紧她的香囊。
他好不容易让幺幺眼中望着他,怎能愿意让她的眼中多了孩子,让她的温柔爱意分给他人?
裴声行闭了闭双眼,夏幺幺失落的眸色让他心尖泛起刺痛,裴声行咬了下薄唇,幽幽睁开眼。
他可以伪装啊。
毕竟,他不能让幺幺升起任何逃离的心。
裴声行走到殿门外,隔着殿门,幺幺在做什么呢?她会不会害怕他?裴声行伸出的手微顿,随即收回宽袖。
“你们,去问一下王后,愿不愿意见孤。”裴声行慢慢吩咐宫人。
宫人头低着,恨不得缩到地里,听了大王的吩咐,道了声诺,推开殿门,去寻找那位貌美良善的王后、然而,下一刻,宫人惊慌跪下,“大王!王后、王后不见了!”
在场的所有宫人唰唰跪了一地,眼前发白,冷汗浸衫,心里大叫,完了。
裴声行脸顿沉,指骨攥紧,大步迈进,“幺幺?”
他眼角氤氲绯色,幽冷偏执,心尖疼痛,他咳了咳,喃喃哑声:“幺幺,不要闹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然而,无人回应。
宫人抢在业王发怒前急急说:“大王!我等拿项上人头保证,没有看到王后离开,王后不可能离开这个宫殿的。”
裴声行精神紧绷,清楚至极,夏幺幺不可能离开,就算她在他眼皮底下离开寝殿,在业国宫廷,她一步也逃不了。
他忍下喉间的血,让自己的双眼,冰冷仔细地打量没有夏幺幺的寝殿。
宫人们瑟瑟发抖,裴声行忽然轻笑出声,宫人差点屁滚尿流。
“无碍,尔等退下罢。”谁料到,业王竟温和道。
宫人摸了摸发凉的脖颈,恍惚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