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一脸懵:“大哥,我真的没这个本事。“
厉骁冷眼旁观,观得夜澜脊背生凉。
璃络见人都在,便敞开了闹,呜咽道:“求二公子的怜惜奴家,奴家知晓自己身份地位,一介歌女登不得大堂,奴绝不敢奢求主母正食,只求长伴公子身边,有个名分,方成全奴家一片痴心……“
“咳……“夜澜扶额,”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也不认识你。“
璃络深呼吸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号道:“公子不要奴家,奴家活着还有什么指望!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要扑过去撞柱子,跑了一半发现没人要拉她,便装作腿软又跌回地上,怕伤到肚子扶着腰跌得优柔寡断小心翼翼。
夜澜:“……“
厉骁:“……”
璃络饱含热泪殷切绵绵地望着夜澜:“公子……孩子三个月了,怕是快成型了。您当真舍得……”
夜澜疲惫地靠在圈椅靠垫上敲了敲扶手招来一个侍卫,勉力道:“去查,三个月前,永庆楼,务必要给这姑娘一个交代。”
永庆楼是夜澜集情报的场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少东家,没想到在自家湖里翻了盘。
夜澜手下人,效率自然是快,再同这位哭哭啼啼的璃络姑娘对了对供词,事情很快就搞明白了。
三个月前,正是夜澜御驾亲征的时候,夜澜在永庆楼查了军机直入了顶层长年包着的天字号议事。
璃络姑娘见夜澜气度雍容,面容华美,又听掌柜恭敬唤她“景二公子”便知了是谁,倾心自许便顺着找雅宿。
天字号一直被人包着,景二少一定是去了其次的地字号。
地字号宿着的是一个纨绔子弟,以为是客房里的特殊照顾,也没放在心上,春风一度后海多给了不上赏银……
真相就是这样,侍卫简明扼要地给璃络姑娘解释了一下。
前一刻还哀戚无比的璃络姑娘当即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找侍卫要了纨绔身份麻溜走了……
夜澜冲厉骁摊手:“……”
厉骁双手一展压住夜澜圈椅的扶手,双臂环锁在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夜澜颈窝:“臣得把陛下守住了。”
夜澜复伸手环住厉骁的脖子,拍拍他的背:“好了,你放心。”
婚宴上,夜澜看着素来洒脱的兄长小心翼翼地托着嫂子的手,像是护着一块易碎的的珠宝,温声提醒她注意脚下,他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夜澜感慨得很,遥遥祝了一杯,将醇厚的酒液一口饮干。
回到京都,夜澜还在舟车劳顿中迷糊着,被厉骁在眼上缠了一片帛带,正跌跌撞撞地抓着镇安王的手,摸索着走。夜澜本想回宫好好休息,莫名其妙被厉骁捉过来,还非要盖眼睛,闭着眼睛也知道这是镇安王府的路好吧……这是要玩什么躲猫猫。
正腹诽着,帛带忽然一松,耳畔是他低沉的声音:“睁眼看看。“
入目所及,花灯红绸,沿路的防风竹帘被换成了垂珠华帘,映着灯光垂散出柔和绮丽的光,甚美。
她一路懵着被厉骁嵌进了内堂,几个大小不一的锦匣。
她小心地挑来。
是嫁服。极精致华贵的嫁服。
嫁服底料是厉骁从内造局盘下的红锦,用金银丝盘整卷鸾鸟朝凤绣纹,裙摆嵌绣无数明珠碎玉,散开,每走一步都熠熠生辉,蹙金丝古纹描花的披帛配上云锦腕纱,似是在腕间披了一道霞光。
一整套碧玺嵌玉的华冠垂下长串孔雀蓝翡翠珠链,宝石成色极正。
”本想过过几天再……可自己置办好一切后,一刻都不想耽搁了,所以……“他有些局促。
“你,喜不喜欢……“
他抬头望向他的君王,双眸深邃,明明面前珠玉满堂,满室辉煌,他看着她,眼里只有她,就像天地之间,只余这二人。
夜澜拆散了头发,取出那华冠戴在头上,理了理华冠上的翡翠链子。
“好不好看?“
☆、番外
夜澜确实被厉骁突如其来的大手笔镇到了,她缓慢地辨认着嫁衣,确定上面的华玉宝石都是一等一的真货,不是有钱能盘到的东西,需要极其深重的手腕和人脉才能找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哪来的钱?”
厉骁恍然大悟:“是臣的错,依规距银钱全要上交的!!!”然后递过一串钥匙。
嗯,在简单翻完几个书架的账本后……
夜澜:“你在北疆……”
厉骁:“嗯,略有薄产。”
夜澜:“可是北疆是景离思的地盘呢,你在他手底下挣钱我不信他不知道,北疆还有什么挣钱的买卖,靠这几处驿馆?”
厉骁:“驿馆是收集消息用的,北疆臣实际的生意是……□□。“
夜澜身躯后仰:“你这是要造反啊……“
厉骁:“臣岂敢,北疆之战臣还为陛下出了战备,给陛下压了成本价。“
夜澜:“……“
厉骁给夜澜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