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希没想到苏景长会出现在这里,她心中暗暗后悔怎么没有提前叮嘱于至归,不要将事情透漏出去。
可终究是太晚了来不及了。
果然,于至归屈膝道:“是下属未能尽到护卫的职责,才让沈公子被郡主给伤到。属下有罪,请恭喜责罚。”
完了,到了明天,恐怕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堂堂沈公子,被宁王郡主给打伤了……
沈颜希推开苏景长的手,替于至归开脱道:“这事不怪他,是我自己没注意……”
白一寒不可思议道:“沈公子竟是被一个女子所伤?”
上官阳书也是满脸的不相信。
苏景长冷冷道:“若不是因为当初你逞强学我那一招三箭连发之术去救那个祸害,如今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祸害”上官阳书身上。
上官阳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原先的伶牙俐齿之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想起来当日沈颜希英姿勃发临危不乱于九死一生之中为他解围脱困的场景,本就因为苏景长的出现而显得慌乱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苏景长凉凉道:“苏某倒是很好奇,沈公子当时为何要出手?”
上官阳书一怔。是啊,若说这不是原来的“沈颜希”,他为何要救他?
沈颜希摸摸鼻子,突然有些羞赧:“上官兄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一时间有些不忍心。”
其实当时她只是不忍心上官阳书顶着小爱豆的这张脸被人给击杀。
于心不忍,真的只是于心不忍,在加上看在上官阳书在她跳舞的时候帮忙伴奏的事情,至于别的,她并没有半分别的意思。
上官阳书猛地抬头看向沈颜希,眼神如利剑嗖嗖往沈颜希处蹦。
这人才说不记得他了,怎么这会他反倒成了很像他的一个朋友!?
苏景长笑了:“ 不忍心到宁愿暴露自己、豁出性命也要救下他?沈公子真是高义。”
沈颜希疑惑抬头,入目是苏景长没有丝毫掩盖的黑眼圈。
这人莫不是因为没睡好,所以说话才火药味儿这么重,像个机关枪一样biubiubiu的?
苏景长又凉薄道:“可惜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本质就是欠揍。”
他双手交握,骨节分明的手指交错,微微用力,几声“咔嚓”脆响。
上官阳书肉眼可见地一抖身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右腿膝盖。
可动作幅度一大,他就发现容易被人看穿,于是又缓缓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装作是整理衣服的模样。
沈颜希一早便发现上官阳书怕苏景长,还是那种十分深刻的惧怕,此时见他动作如此,隐约猜到一些,可是又不能肯定。
可这好奇心一旦起来,一时半会下不去,怪难受的。
沈颜希凑近苏景长,小声道:“他以前得罪过你?你揍过他?”
她忘了在场的几人武功都不差,她自以为的小小声,一字不差地落在几人耳中。
苏景长颔首,眯起的眼里透露出极大的“善意”:“不错,揍到哭的那种。”
上官阳书的脸瞬间变得血红,偏偏他的嘴唇又是苍白极了。
他像是受不了如此的羞辱,恨恨地转身就走。
白一寒赶紧追上去:“上官兄弟,等等我。”
沈颜希见两人接连跑了,赶紧也追着他们要走:“白兄,也等等我!”
岂料被人勾住了后衣领,她才踏出一步,生生撤了回去。
这苏景长好像特别喜欢勾她的后衣领子,且动作轻描淡写,宛若在勾一条柳絮一般普通。
问题在于,她每回都没能逃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练过的吗?一勾一个准!
“你还想追上去讨人嫌?”苏景长嗤笑一声,勾着她的衣领将人给丢到马车前,“先找个就近的医馆看看。”
沈颜希猜到方才她同上官阳书的对话,估计都被他听了个正着。
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将上官阳书的话放在心上?
沈颜希按下心绪,眼巴巴道:“我的钱还在白一寒那。”
见苏景长有些不解,她解释了一番,还道:“我得把钱拿回来,白一寒这家伙大手大脚的,要是都被他花完了怎么办?”
“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就算长上翅膀也飞不了。”苏景长盯着人上了马车,自己也撩了帘子进去,在沈颜希对面坐下,“不过是一些银钱罢了,堂堂的南国使臣,还能讹了你不成。”
沈颜希知道他说的在理,可这人为何也上了马车?
他分明是坐着另一个马车来的,那马车同上官阳书的摆在一处,越发显得富丽堂皇,显然内置也是不错,他为何要蹭她的。
可苏景长闭目养神状,听她唠叨了好一会也没有烦躁的模样,反而瞅着呼吸更为平和了。
直到马车在医馆前停下,苏景长才睁开眼睛,清明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