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甚至来不及思考原因,就被来自身体内部的高热瘙痒夺走了全部注意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发出了极端痛苦的嚎叫声,实际上,疼得似要滴血的嗓子里发出的始终只是沙哑低沉的呜咽声而已,而这抖颤得可怜的声音却一刻也未曾停过,随着激烈翻滚的身躯犹如涟漪般散开,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在这饱含浓烈痛苦的声波里扭曲起来。
之前承受的百般挠痒责罚,他以为已经将他逼至极限,却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和现在体内感受到的痒比较起来,那些简直像是孩童的恶作剧般不值一提。他模糊地知道是他的膀胱,他的膀胱又被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蚂蚁和毒虫占据了,它们在脆弱敏感的膀胱壁上乱爬乱咬,整个膀胱都痒得抽搐,这种痒就好像渗入了血液里,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又好像钻进了他的骨髓,每一根骨头都簌簌地痒了起来。
少年忽然将探入男人后穴的手指抽了出来。过快的抽动摩擦得敏感脆弱的肉壁像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痛不已,对于深陷苦海的身躯而言是雪上加霜的残酷折磨,然而男人现在却已无力顾及,他全部的心神都被膀胱所占据了。更令他胆颤心寒的是,明明后穴已经空了,连阴囊也不再被玩弄,他却依然感到情欲翻腾,甚至比之前被少年挑起的情欲更甚。膀胱痒得犹如百爪挠心,又产生出一种强烈的空虚,得不到安抚的器官越来越燥热,仿佛也成了一枚性器官,饥渴难耐地渴求着一点儿抚慰。阴茎剧烈地抖动着,铃口处又涌出一大堆液体,将整个茎柱都淋得湿漉漉的,却始终无法射出来——高潮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膀胱内突然爆发的剧痒所打断,登顶的阈值进一步提高,而得不到缓解的痒感也只能令男人被愈发滂湃的欲火所吞没,注定无法得到解脱。
膀胱难受得宋伟恨不得拿刀捅几下,可惜他双手被锁死在床头,根本连腹部的一星半点也碰触不到。他泪流满面,是真的在少年面前崩溃到痛哭流涕了,然而那个刚才还凑在他耳边说着亲昵而暧昧的话语的少年,却只是站在床边,一脸漠然地看着他在痛苦深渊里苦苦挣扎。
帮帮我……帮我……帮、帮我、帮帮我……
救命……救我……救我啊……
求你……求求你……
模糊动荡的视野里一个纤长的身形隐隐绰绰,在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维里,他却出奇清晰地知道这是唯一能帮他解脱的人——只有这个少年,只有他……即便对方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他却控制不住向对方求救的软弱想法,内心止不住地喃喃着。
忽然腹部一凉,他用力晃动着脑袋甩去泪水,又用力眨巴着双眼,隐约见一只嫩白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腹部。随着轻轻地移动抚摸,阵阵凉意从那只小小的手掌下传来,不知为什么,他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感激——明明对方什么也没说,他脑子里却不断回荡着对方之前口口声声、一再重复的两个字,那两个字像是直接响彻在他不甚清晰的意识里,隆隆地震得哆嗦的嘴唇如着魔般翕动起来。
江朗双眼一亮,虽然男人没有发出声音,但他从对方的唇形中就能读懂对方说了什么——不过是抓了一把碎冰拍在男人的小腹上,男人就乖乖地唤他“主人”了,居然这么容易?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心情大悦的他毫不吝啬地一遍遍抚摸着男人的小腹,碎冰覆满了男人整个腹部,然后在他掌心的摩挲中被融化成水,顺着腹肌的沟渠汪流而下。
外敷的冰晶虽解不了痒,却多少缓解了些内里的燥热,像是寻到慰藉一般,腰身不断起伏,企图让腹部去顶碰覆盖其上的小手。只是到底使不上力气,这点轻微的触碰起不到任何作用,男人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开来,被泪水肆意冲刷的双眼红肿得几乎成了一条缝,而这缝隙里透出的两点光亮也越来越黯淡了。
“舒服吗?乖狗狗?”
少年轻柔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宋伟猛地一个哆嗦,像是黑暗中陡然见到一缕光亮,令他内心窜起一阵莫名的激动,根本就没听清对方唤他什么,翕动着嘴唇勉强发出细微的声音:“不……痒……难受……难受……”
“那乖狗狗想要主人怎么做?”
男人的眉峰紧皱在一起,整张脸都皱得像个苦瓜,一副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好一会似乎才恢复了点神智,低哑的嗓音犹如低泣:“重、重点……呜揉……揉一下……”
腹部却没有动静,甚至连之前的抚摸也享受不到了。男人又是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潜意识里却总觉得不对劲,然而被情欲灼烧得昏昏乎乎的脑子又想不出为什么,又呜呜咽咽地忍耐了会,终于颤抖着双唇,再度无声地吐出了那两个字。
小手这才在腹部的方寸之地上移动着,用力地按揉起来。柔韧的腹肌本就因之前一夜的按摩腹带而留下不少暗红色的斑斓,现在在如此大力下更是很快就成了红艳艳的一片,倒像是被狠狠疼爱过一般,妖艳动人。然而不知为何,内里的瘙痒却半分也未减少,男人的眉峰却皱得更紧,八块整齐漂亮的腹肌也在掌心的按揉下更加急促地耸动,远远看去,倒很有些像是秋收时的麦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