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你给爸爸科普一下?”
她头头是道:“爸爸,JK就是日本女孩子们穿的制服,汉服就是古代人穿的裙子啊,穿上了就像在演古装剧。”
“是吗?如果是制服的话裙子会不会太短了?大冬天穿汉服太冷了吧?”
桃桃一个鲤鱼挺坐起来,“爸爸,彤彤姐姐说我穿起来很漂亮的。”
“那你能传照片给我吗?”
“可以啊,我稍后让彤彤姐姐给你。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桃桃舍不得继续折腾成弈送的屁桃了,爬到枕头边上把它藏在下面。
“你讲,我能解答就解答。”
“爸爸,你为什么要伤害妈妈呢?”
桃桃把自己躲在被窝里面,包括李扬接下里可能会给的答案。
她也开始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见不得光,包括所有人的心。她在等李扬的答案,怕自己听到真实的答案,也怕李扬满嘴胡走,但更怕李扬静默不语。
“桃桃,你真的想听吗?”
她吹了口气,手表的屏幕闪着好微弱好无助的光,照不亮这个黑漆漆的被窝,但照的亮她开始温润的眼睛。很坚定的点点头,“对,我想听,爸爸。”
“鬼迷心窍,不自觉得就想试一试,自己用暴力让人屈服的感觉。我想能怂恿我自己做这件事的原因是,我没有爱你妈妈如初。”
“桃桃,我每天都背负生活的压力你还没有出生时就被要求要喝德国的奶粉、日本的纸尿裤,请最好的阿姨照顾你,上口碑最好的早教班;你妈妈说机关幼儿园的老师教育不够发散,所以要上双语幼儿园;等你到上小学的年纪,你妈妈说公立学校的课程太死板,所以送你上了私立。对于你,对于这个家,我从一而终都是甘愿付出的,但是桃桃,人到一定的年纪,总会迫于生活,迫于无奈,迫于更多的压力。有太多我需要背负的东西,是你这个年纪所无法理解的,可能你妈妈也不想理解。”
“我做了不好的示范,但是我也不想继续对你撒谎下去,有一个事情我想你能顾全考虑一下,能否让你妈妈庭外和解?”
桃桃好生失望,她的眼泪滑下的时候就像流星在飞,落在被褥上点出一团团阴渍,可不,又像大部分流星一样,还没光临地球时就化作了灰烬,消散了。
“爸爸,既然你提出庭外和解的要求,那妈妈也一定会考虑。”桃桃嘴里哈着热气,感觉嘴里都包的是泪水,“你知道吗?我只想做你们的小孩。”
耳朵里传来成弈的敲门声,“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她从被窝里出来,手表屏幕又亮了,李扬的声音再传来,“去吧。”
“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成弈拉着桃桃坐在床头。
她没有礼貌地闯进门是唐突的,大过年的谁都不想看一张泪涔涔的小脸,隐忍着抽泣。
“好啊。”桃桃从身后抽出一个枕头抱在怀中抬着眉毛示出好感,“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的。”
“先说说练琴怎么样?”
桃桃觉得成弈就是小仙女,因为她总是有办法,领着自己跟就走。她当下只会跟着成弈走。
“那你先说。”
“我妈妈带我去琴行,问我弹钢琴行不行,我说不好。她问我为什么,我说表姐不就学这个的吗,再说了我会弹小星星。在场的老师都笑了。我妈妈让我选,我就选了二胡。天知道,大人只告诉我二胡好,学国乐的人少,以后势必吃香,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电子琴拿回家乱弹都是一首曲子,但二胡没学会之前就跟锯木头一样呢?”
桃桃没收住,笑声就像夜风中的风信子,荡在房里。她好像能看见墙壁上还映着片片风姿绰影,摇摇曳曳,飘飘荡荡。
“再说跳舞吧。我真的是属于那种硬骨头的小孩,都半年了,别人早就会竖着开叉了,我好惭愧,我还是只能横开。别的小朋友都踊跃报名参加比赛,我只能下课后默默到门口找我妈妈。我妈妈帮我收着红色的舞蹈鞋,让我还是要继续跳。”
桃桃抓着成弈的手背,“那你现在还会跳舞吗?”
“会,但是是达人看了会崩溃的系列。”成弈盖住她的小手,长得真好看,白净净的又修长,还软乎乎的,她又继续玩笑道,“我想到一个更搞笑的事情,我小时候真的好做作啊,就为了展现我多么与众不同。小学生不都是学水彩或者国画吗,我就是在画室看到别的大哥哥大姐姐画素描,回家就给我妈妈讲我也要学素描。作吧?人家老师委婉拒绝,小孩子不适合素描吧,我还是说,我就是想学。”
“画了素描这个人的手都是脏兮兮的。”桃桃一脸嫌弃,“但是,画好了素描才能画水彩,是吧?”
“是的哦~所以我好不容易作的一回跑到同龄人前面,可是我高一之后就没动过颜料盒了。”成弈怂了怂肩膀。
“你为什么不画了呀,功课太忙了吗?”
“这是一个比较伤心的往事。”成弈卖关子清了清嗓子,“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