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九年再也不敢小看。
顾九年笑道:“侯爷放心,我定有十成把握,此事一成,我就立刻娶言儿。”
可若是不成呢?
定北侯很想问出口,但到底还是闭嘴了。
造反之事,不 成也得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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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芙蓉宫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正当深秋,天干物燥,饶是景德帝命人救火,也是于事无补。
等到大火扑灭,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了。
景德帝在外面痴痴守了一整日,亲眼目睹宫人抬着一具烧焦的尸首走出来时,景德帝双眼失神,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抽离了他的生命,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皇上!皇上节哀啊!”
立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景德帝眼前一黑,随后天昏地暗,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知一桩事,他这辈子中最重要的人还是离开他了。
他一眼不敢去多看烧焦的尸首,一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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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入夜。
顾九年领着一位身穿斗篷的少女入宫,少女的脸藏在兜帽里,旁人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身段,还有健步如飞的莲步。
景德帝迟迟不醒,太医院束手无措,于是,首辅就将自己的未婚妻---神医之徒带入宫,给景德帝看诊。
曹令就在殿内,他五旬年纪,但面上毫无细纹,一头银发如雪,整个人看上去透着邪气,宛若画本子里的妖物。
“首辅大人止步于此,卫姑娘且随咱家过来即可。”曹令嗓音阴柔极致,像是练了什么阴毒的武功。
顾九年与施言对视了一眼。
曹令城府甚深,一般人逃不过他的眼睛。
故此,顾九年留在了殿外,施言独自一人入殿。
她给景德帝施针期间,曹令全程盯视,甚至于施言留下的药方子,曹令也让太医层层把关,确定无误,这才允许太医院那边着手煎药。
这厢,施言随着顾九年出了宫。两人坐在马车内,施言眸光晶亮,“首辅,事情都办妥了。狗皇帝虽然死不了,但他从今晚开始必定噩梦连连,会一直活在梦里。曹令如何缜密,也不会想到我在银针上做了手脚。”
顾九年看着少女,马车内烛火昏暗,他眼中的她,却是熠熠生辉。
马车停靠在了顾家大门外,施言几乎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提着裙摆就往后院跑。
施城早就来了。
他沉着一张俊脸,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登门顾府了!
萧玉儿换上了一身寻常妇人的衣裳,褪去了一身华服与屈辱,她的气色也跟着好了不少。
一看见女儿,就上前抱住了她,“娘的言儿。”
这时,顾九年也大步走来。
他对萧玉儿甚是敬重,毕竟当初他求娶施言,冠军侯是不同意的,倒是萧玉儿很看好他,“岳母。”
顾九年唤了一声。
萧玉儿抬起头来,看着顾九年的眼神,十分慈爱,“好孩子。”
一旁的施城觉得自己备受冷落,这个顾九年抢了他的二姐,又来抢他的母亲。
“咳咳……母亲,儿子尽快护送您出京,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儿子再接您回来。”施城道了一句。
萧玉儿看了他一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十多年未见,她险些都快认不出儿子了,倏然哽 咽,“阿城,我儿!”
施城不太好意思的走了过去,抬起双臂,将母亲与二姐都圈在了怀里。
这一刻,他仿佛又拥有了一切,不再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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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帝时而醒,时而睡。
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几乎整日梦魇,不出半个月,人已经消瘦成了一副干柴。
四皇子萧昱终是坐不住了。
曹令是支持他的,要想坐上那个位置,他还需得到内阁的支持。
顾九年成了他的主要目标。
这一日,天光破晓,顾府大门外被东厂团团围困,曹令亲自带人前来捉拿顾九年,罪名是试图谋反。
顾九年带着人持剑迈出府们。
男人三十岁的年纪,面容清隽,但眼底的杀戮也甚是明显。
“厂督,本官已等你已久。”顾九年笑了笑,随即就对身边的人使了眼色。
曹令那双充着血的眸眯了眯,下一刻,便有数百银甲士兵从外围包抄了过来,反将东厂的人围困。
曹令眸色一凛,掐着兰花指,道:“好一个顾首辅,你这是抗旨不尊!还敢说不是造反!”
顾九年的唇角溢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是要造反!
谁又奈何得了他?!
顾九年持剑,当场下令,“来人!给本官杀!一个人头二十两!”
首辅大人是拥有金矿的男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不管是顾府护院,亦或是卫家军们,立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