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了些三月的春风。
他也轻轻的张了口:阿窈。
裴舜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似的亲近,顿时哑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皇后,见她面带笑意的看着宁舒窈与裴少辛,可是眉间的憔悴却是掩都掩不住的。
裴舜不知道如今他心里事何等滋味,却也知晓自己不想在这凤仪宫再待下去了,便寻了一个理由草草的便走了。
等到裴舜走之后,凤仪宫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宁舒窈抬头看向裴少辛,提了步子走上前去。
裴少辛顺势握住了宁舒窈的手,轻声问:“怎么样,他没难为你吧?”
宁舒窈刚想摇摇头,便听见皇后开口说道:“本宫还在这儿,他胆敢欺本宫的儿媳妇?”
裴少辛抬头看着皇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她摆了摆手:“本宫无事,你们也别多担心了,不若回去给本宫生个大胖小子才好。”她乐呵呵的看着宁舒窈:“阿窈意向如何?”
还未等宁舒窈开口,裴少辛便朝皇后笑道:“母后尚且年轻,还等得及,如今您身强体壮,还不是含饴弄孙的时候。”
他一下搂过宁舒窈继续说道:“况且儿臣还想多同阿窈亲近亲近,若平白多了一个大胖小子,碍事。”
宁舒窈这回白了裴少辛一眼,她推了推裴少辛小声说:“在母后面前胡说些什么呢。”
她说这话时还悄悄地抬了头去看皇后的神情。
皇后面上虽有些无奈,可更多的却是对宁舒窈与裴少辛二人这般亲近的欣慰感,她摆了摆手说:“别在本宫这老婆子面前腻歪了,都赶紧回东宫去吧,看着糟心。”
她话虽这么说,面上却带着笑意。
宁舒窈松开了握住裴少辛的手,走上前去:“母后,您如今还是得乖乖吃药的。”她转过身来让采绿拿出药来,刚刚煮好的药还带了些白烟,宁舒窈舀了一勺,放在嘴下吹了吹,再递上前去:“母后,来,张嘴。”
皇后表情有些出神,等了一会儿才看向了宁舒窈张了嘴:“果然,还是女儿家贴心。”她伸出带了些凉意的手拍了拍宁舒窈的手背:“辛苦阿窈了。”
宁舒窈摇了摇头:“母后日渐好起来,阿窈便放心了。”
她转过头来笑着看向裴少辛:“夫君与阿窈,估摸着也是一般想的。”
裴少辛听了宁舒窈这话轻声咳嗽了一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低垂着脑袋躲避着宁舒窈的目光。
可皇后却觉得心里熨帖的很,也没让宁舒窈再喂她了,自己端过药来三两口便喝了下去。
药自然是苦的,皇后还觉着自己口里有些发涩,可她舌尖抵住上颚时,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与裴舜刚成亲之时,自己偶感风寒,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药。
皇后霎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连眉目都带了些倦意:“阿窈与少辛今日便回去吧。”
宁舒窈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皇后脸上的神色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转过头来看了裴少辛一眼,又转过身来看向了皇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母后,阿窈明日再来看您。”
皇后身子一愣,抬头看着宁舒窈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她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声。
“好。”
宁舒窈与裴少辛走后,皇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燃着的红烛,挥退了殿里的宫人。
她低垂着眸子回顾自己从出生到出嫁,从太子妃再到万人之上的皇后,不知为何,眼角竟渗出泪来,滚落到了枕头上,晕湿了一小片布料。
皇后将被子闷过了头,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曾几何时,裴舜曾待她也如平凡夫妻一般,二人品茶作诗,泼墨斗棋,好不自在。
皇后阖了眸子,将方才的所有情绪尽数压下,她如今已是皇后,裴舜也已是帝王。虽为同床人,却身怀异梦,如今,便是连性命也不想给她留。
她将被子拉了下来,露出了精致的面容。
皇后想,她先前预谋划的事,该着手开展起来了。
而裴舜宫中,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裴舜,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从凤仪宫回来,他的陛下便手里拿着一个摔碎了一角的白玉棋子拿了半晌了。
裴舜用指腹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棋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把棋子搁在了一旁,抬头看着烛光摇晃,想起了先前皇后刚进府时的事。
***
宁舒窈与裴少辛回到东宫后,连茶都未曾喝上一口,便见宁如殷进来了。
她抬头看向宁如殷,有些疑惑地出了声:“阿姐?”
宁如殷面色有些不好,她缓缓开了口:“阿窈,宁妍她,小产了。”
宁舒窈顿时瞪圆了眼:“这...”她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问道:“她怎么了?”
宁舒窈脑海里过了很多事,有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宁妍和林鹤轩,还有林夫人。
宁如殷许是看出来她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