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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人上的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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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千年万年

    当街擒了禁严的军官,还踩在脚底下羞辱,当今世上怕也只有这一人了。

    被踩得面目全非的军官挣扎着想起来,却跟个蚂蚁一样动弹不得,只能面贴着泥地,狼狈而扭曲地吼道:“大胆狂徒!犯武于禁前,乃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竟敢猖狂如斯!”

    李玄慈眼睛都没抬,扬剑将断了的鞭子甩到了地上,微微动腕,剑便从军官脖颈上划过。

    “你又有几个脑袋,来同我这样说话?”

    他漫不经心地挥着剑,利芒一般的剑尖,极轻却又极骇人地从他还在砰砰直跳的血管刺过去,划开一点血痕。

    刀口舔血的军人,多少比平常人更添一分直觉,在这样的威压之下,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一只白白软软的手覆上了李玄慈持剑的手腕,十六一手还抱着那个孩子,一手握住李玄慈,凑了上去,悄声道:“别。”

    往日里李玄慈放肆时,十六要不为虎作伥,要不助纣为虐,鲜少阻止,听了她这声劝,眉眼稍稍一抬,眼尾翘出些妖异的神色。

    十六又把声音压了压,凑得更近了些,才道:“这人说不定是那什么劳什子天使,杀他方便,收拾起来可麻烦。”

    她对朝中职务一知半解,但每次那什么天使来教中传讯之时,众人待天使十分恭敬,像十六这样不中用的,只配在外围远远看着,被师兄吓唬乖一些,要是冲撞了天使,那便等同于冲撞了圣上。

    “天使?”李玄慈终于提了些音调,半扬了眉毛,目光转回被踩在地上的军官,神色里带上一丝残忍的笑意,“当天使,他还多了点东西。”

    “不过,很快就不多了。”他长眸轻垂,剑尖意有所指地顺着往下。

    军官只觉下身一凉,立刻不顾性命,也挣扎着护住了下身,眼中满是不遮掩的恐惧。

    十六虽不明白其中缘由,可不愧是与李玄慈做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贼夫妻搭档,瞧出他怂了,立刻十分默契地落井下石。

    “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会全城戒严?”

    这样的机密之事,军官断不会与个冲出来的路人交代,可他刚露出些不屑之色,李玄慈的剑便又冰冷冷地往下划了几寸,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感受到胸口的冰冷,那军官暗自颤了下,终于开了口。

    “玄武大道上,花灯游行之时,恰逢烟火点燃,中间出了变故,天火落于灯阵,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说完这些,便再不肯开口。

    十六这下明白了,要迎祥瑞进京的花灯节,成了天火失落的不祥之兆,怪不得京中如此紧张。

    可李玄慈却长眸一垂,接着唇角轻轻翘了下。

    玄武大道啊。

    接着,他干脆利落地收了剑,还不忘又一脚将那军官踢得远远的,随即便擒了十六的腕子,自人群中扬长而去。

    十六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带,连忙慌慌张张地将另一只手上牵着的孩子往她父母方向一送,才被扯了过去。

    俩人没走多远,便看见姗姗来迟的何冲跟金展终于跟了上来,刚一上来,就劈头盖脸问道:“怎么回事,你方才怎么就冲到马前了,就算为了救那孩子,也不能这么冲动啊,伤着你怎么办?”

    十六一脸无奈地同他说:“师兄,你还不知道我嘛,有那心,我也没那力啊,我是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被人一屁股挤得跌到路中去的。”

    随即又悄摸低了声音,“就是要救人,我也肯定让他去救啊。”

    如今她使唤起阎王爷来,倒颇为理直气壮了。

    她声音虽放得低,可这话李玄慈还是听见了的,可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握住十六柔软腕子的指尖一转,微微摩挲着她内腕细嫩的皮肤,眼中几不可见地涌出一点笑,加快了脚步。

    十六跟得吃力,忍不住发问:“咱们这到底是去哪,如今全城戒严了,到处晃容易倒霉的。”

    “去看人倒霉。”他眼中满是邪气,眼角凝出一点轻蔑。

    等到了玄武大道,十六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见玄武大道已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墙下,明黄色的鸾驾还隐隐可见,地上还残余着烧碎的灯笼。

    但既不见百姓,也不见皇上,只有铁甲军队银枪光寒,风声鹤唳。

    “看来今晚皇上登了城墙。”

    十六心中明白过来,今夜是为了迎祥瑞而特开的灯会,皇帝为了与民同乐,也为了将此事宣于天下,才特意出宫登城,将气氛烘托到最高点。

    但如果按着那军官所说,烟花落下的天火点燃了玄武大道沿街的花灯,那可便是出了大事。

    单看这花灯便知是特意做得大,连得也密,用麻绳串了悬于城墙前大道两旁,还互相勾连,虽气派无比,可一旦天火点燃,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顺着麻绳一路烧下去,最后连接到城墙上特制的花灯,将火势蔓延到那里。

    看来今夜不仅是失火,更惊动了圣驾,说不定皇上还受了伤,所以才会立刻全城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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