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隐隐绰绰,于宝的生物钟响得及时,条件反射翻身而起就开始套衣服。
“干啥呢你?”
付野明睡得不沉,宿醉头昏的缘故。他掀起眼皮瞄了眼中规中矩把校服扣子扣到脖子顶上最上头那颗的于宝,皱眉将他拽回床边压上去。
“我说你起这么早上赶着去抢菜呢?你看看现在几点。”
于宝颤了颤睫,看着付野明。
付野明自答:“才他妈六点半,这是教师宿舍,你又用不着挤公车,待会儿走两步就到教室了。听我的,继续睡!”
于宝这才清醒了些。对啊,他现在没有在自己家,他在付野明的家里,付野明的床上,就在昨晚,和付野明一起过了夜。
回味过来事实,于宝只觉眼前付野明的脸都是摇晃破碎的,极不真切。
付野明伸手勾了勾于宝下巴:“怎么?不想多陪我会儿?”
于宝握住他的手,脸往粗砺的掌心上蹭了蹭,无声回应。
付野明心情大好,那点儿蠢蠢欲动的起床气也压回肚子里了,两人也不嫌闷,抱在一起睡了个时间不长的回笼觉。于宝头一回这么不想去上学,付野明则暗暗庆幸自个儿早上没课。
迷糊间,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抱这么紧总得想贴得更近,遂开始了一个长长的深吻交换唾液,多的也不能再做了,这点时间实在不能再做别的,身体里叫嚣的遗憾化为了疯狂的动力,便交缠痴吻得愈发激烈。
于宝最终还是认命起床,闷闷眼看着胯下鼓鼓的山包,始作俑者权装作没看见,被子蒙过头作势呼噜大睡:“行了你去上课吧!千损万损我不能撺掇你逃课吧?”
语霸贱兮兮探出头来抛了个媚眼:“晚上放学再过来干我。记得啊!”
于宝莞尔,点头,去厨房打了豆浆烤了起司,草草解决完早饭给付野明备了份在桌上,便背好书包去上学了。
付野明睡到自然醒时早点已经凉了,他也懒得现热一遍就这么含糊着填了肚子,忽听敲门声,穿上拖鞋去开门,嘴里还叼着起司:“我说你咋点儿记性都没有,又有啥落我这儿……”
话音未落,付野明看清来人,心里咯噔一响,噎得直呛直拍胸脯满脸通红:“咳咳咳……不是,你怎么找上这儿的啊?!”
蒋维森嬉皮笑脸赶紧用身体抵住即将被付野明关上的门:“害,老兄,别这么见外啊,我这不是问你们校门口那热心的保安大爷,大爷人好得很,啥都跟我说,你住几楼也帮我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脸看上去就像好人,人大爷铁定不认为是来找你寻仇的。”
付野明挤眉弄眼:“去,我跟你哪门子仇,咱俩就没关系,少搁这儿瞎掰扯。”
蒋维森这才敛了笑意,将拧在手里的袋子提给付野明:“喏,你放我家洗的衣服。这不是知道你肯定不会主动联系我我,我才眼巴巴给你送来的吗?你也别把……昨晚那事儿,放心上。咱俩都喝得多了点儿,男人嘛,那啥上脑了见着个洞都想朝里边怼,这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咱俩上学那会儿,关系虽然算不上最铁的,但我自觉跟你还算投缘,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咱俩就断了情谊。你看,要我怎么赎罪,我都成,就是别跟兄弟我生份了。”
付野明见他态度诚恳,颇不好意思接过袋子,想来也是自己小题大作了,膈应什么呢?要说膈应,那也得蒋维森更膈应吧,他可是直的。
平复过后,两人相视一笑,也算一笑泯恩仇。
“进来坐吧!”付野明拍了拍蒋维森肩膀,将门关上。
蒋维森环视四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跟不修边幅的付野明甚不相符。
“我说你这不够意思了,付野明。背地里找了新的,还跟我藏着掖着。这地方你要说是你一个人住,我打死不信。”
付野明一顿,知道蒋维森是误会了,纠结着要不要把于宝的事儿告诉他。沉默了许久,这个秘密憋在他心里也实在难受,蒋维森嘴巴严,这他还是信得过的,遂一五一十把这事摊开说了。从怎么遇见人家,怎么和人家误打误撞搞上,又怎么甩了人家,现在又怎么和人家不清不楚,招供似的,带点认错反省的恳切,终于把心里这团乱如麻的垃圾倾倒出去了。
蒋维森听完,拍桌而起,义正言辞激烈道:“老付!你说你怎么能勾搭未成年呢你!你这不是品质问题,是道德败坏是在违法!”
付野明挠头:“人家早满18周岁了。”
“那也不行!你就是图新鲜好这口你也找个其他学校的吧?你倒好,就近原则干脆找自己班上的学生,你这得有多饥渴啊!要是被发现了你想过后果没有,不仅你的饭碗会丢,而且猥亵男学生这种罪名一传出去,你终身都不能再挤进公立学校拿编制,没准还会连累着人小孩儿搬家去别的城市就学,眼看着高三了,你俩搞这么一出谁吃得消?”
付野明暗暗想,你说的道理谁不明白,我这心头跟明镜似的,但我的身体他不听话抗拒不了啊,我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能让我爽成这样的呢,这个丢了,上哪儿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