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宝缓渐止了颤栗,只是抱着付野明的两支手臂圈得更紧,宛如缺乏安全感的弃婴。付野明被勒得呼吸困难,怪瘆得慌,他清楚自己什么德行,再这么肢体接触下去他又该想要了。虽然心理上抗拒于宝,但身体可抗拒不了,男人偏这么能清楚理智地将性爱分离开来。但于宝显然分不清楚,付野明想这是因为他还是少年,只能算半个男人。
付野明挑眉:“宝宝,你困不困?我带你出去玩儿。”
现下得找点什么转移于宝的注意力。
况且陈决山还和牛郎在用房间,他正好懒生回去给自个儿找气受。
于宝闷闷“嗯”了一声。他也想和付野明单独出去玩,刚才那么多人,他都没跟付野明都说上话。
见于宝答应了,付野明嘿嘿笑起来,像老父亲一样牵了跟自己一样高的“小儿子”的手出去逛街。
他们并行走在夜间的林荫道,两旁樱花树忽像被人用棒槌狠砸着根基,花瓣几乎是泼洒下来温柔吞没了他们,而非悠悠飘落。付野明仰起头,破坏氛围地感慨这日本花咋还专指着砸我们中国人,于宝低着头,视线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们手掌的大小其实相差不大,但肤色一浅一深对比明显。他不动声色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心脏处,眨眨眼。扑通,扑通,跳得好快,也不知道跳太快了会不会得病。
付野明烦躁地把刚才飘进他嘴边的花吐出来:“呸!呸!我去……一开口就给我飘进来了,欸你愣那儿干嘛呢?胸痛?”
于宝回神,垂放下那只摸着心口的手,轻缓摇头:“好像没那么痛了。”
付野明不解其意,真以为于宝胸痛,街边杂货铺还未熄灯,他拉了于宝去买热关东煮。
“多吃点热乎的,镇痛!”
于宝接过那杯放了很多鱼丸和豆腐的关东煮,和付野明坐在杂货铺边长凳上,一块一块地用竹签串了愣愣吃起来。于宝本以为自己是吃不下的,结果很快就扫光见底。
付野明心满意足:“我就说你小子刚才没吃饱,就喝了几口汤,能不饿才见鬼了。你现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儿,把里面的汤也喝了,快。”
于宝听话把汤也一饮而尽,完事后还把纸桶倒过来给付野明检察,似意欲无声证明——看,我全部吃完了,汤也喝光了,没浪费。
付野明笑嘻嘻扯了纸巾给于宝擦嘴:“好吃不?还要不?”
于宝看着他颔首:“好吃。还要。”
付野明脸猝不及防一热。靠,这听着咋这么别扭呢!随即立刻反省默念,付野明你他妈是畜生吧这都能往床上那点事儿上想!
他使劲甩甩脑袋,拉下脸来,吞吐着怒喝道:“吃…吃什么吃!吃这么多了还要!不知道给大人节约!走了,去消消食儿再回去!”
“哦。”于宝只得将关东煮盒子和竹签分门别类扔进街边垃圾桶,不明白付野明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于宝扯了扯付野明的卫衣袖子,付野明焦燥回头见状,即刻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以前读幼儿园学前班有个小女同学每回因争东西跟他吵完架就这样,别别扭扭扯着他袖子,然后用命令的稚嫩口吻说:“付野明,我们和好吧!”
——别说,于宝现在这样就特别像,只是没那位小女霸王那么强势,不会对他付野明发号施令。
付野明破功,捧腹大笑:“哎哟,宝二妹,我没生你气!你别这么敏感,给人看了还真以为我抠搜得关东煮的钱都不肯给你花!”
他顺势握住于宝扯着他袖子的手,吃完关东煮,于宝的掌心温暖热乎多了,没再总那么冰冰凉凉的像块凉玉,付野明刚还真有点惊骇于日本物价,当下顿时觉得这一杯关东煮合计下来接近100块钱人民币的冤枉钱,一点儿没白花。
“宝二妹,你瞅那是什么。”
付野明驻足,于宝跟在身后没注意到,脑袋撞上付野明厚实的脊背肉墙,于宝揉了揉额角,定睛回答:“大头贴照相机。”
付野明奇道:“你居然知道这玩意儿?这可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的回忆,那会儿上初中,夜市里十几台这种照大头贴的。你照过没?”
“没有。”
“那你可忒荣幸了。连第一次照大头贴都是跟我这绝世猛男帅哥一块儿,哈哈!”付野明玩笑道,推着于宝把他架过去站在摄像机前。
付野明不太会摆弄这东西,没想到十几年过去,照相机都这么花里胡哨了,他胡乱点了个特效,看清楚后差点笑岔了气,特效是日式婚礼,于宝头上顶着白无垢头饰,配上黑亮的妹妹头刘海特像日本姑娘。
两个根本不会拍照的人手忙脚乱在指定时间内拍了一卷大头贴,就一张勉强能看,其他全是模糊晃动的不甚清楚。照片上的于宝白得像雪团,和白无垢融为一体般,而付野明笑得没了眼睛,短寸头配上灰黑相间的新郎装倒丝毫不见违和。
付野明把那张大头贴放于宝手心里:“你看你拍照多漂亮,送你了。要是放我那儿,我妈肯定真以为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娶了个日本美女媳妇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