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了桌面上也懒得理。看着伊娜吃东西,还要出言嘲讽:“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你当自己是猪吗?”
伊娜抬头瞟了他一眼,反问:“你不也是吗?”
雪豹青年:“????”
“如果你不是的话,早该把我带去别的地方了吧。每天每天在这太空船里相看两厌,多没意思啊。”
雪豹青年被她噎得脸色发青,摔盘子走人。
呛不过伊娜,他在别的房间里生了好一会儿恶气,终于成功联络上了内部的高层人员。但由于网络监控的存在,反政府组织不得不用了复杂的加密方式,使得视频画面又模糊又卡顿。
另一头的长官说:“你……还……需要……再……等……几天……”
他悲从中来:“什么?为什么?”
“管制……很……严格……要……窃取……安全……通道……的……位置……”
“这都多少天过去了!”
“耐……心……点……”
然后视频闪了闪,链接就此切断。
雪豹青年气得用力踹身边的柜子,踹了好几脚,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蹲下去,检查柜子里还有多少抑制剂。
还好,抑制剂至少还有七天的分量。
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想起了前段时间……被那两个发情狂魔支配的恐惧…………
妈蛋!这段卧底经历真是太丢他一个装高手的脸了!雪豹青年下定决心,等完成任务之后,一定……一定要灭口!把所有知道这段黑历史的人全都处理掉!
经过几天的初步探索之后,伊娜已经逐渐确定了这艘太空船的来历。它的前身应该是一条游艇,床边有个隐形按钮,一按下去,就能弹出一个床头柜。
柜子里装着老式的笔纸,上面印着仙女星云旅游的抬头。伊娜对这家公司完全没有印象,但这支笔和这张纸对她大有用处。
房门被改造成单向锁,从里面摸过去,只有一张平平的门板。除非是外头的人把门打开,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至于看守她的人,几天下来,都只见到雪豹青年一个。
伊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考虑把他打晕,武力脱困的选项。主要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而对方是个早有准备的绑架犯,有很大概率,她会拼不过他。
就算她成功拖住了雪豹青年,登上了救生舱。可看着外头的极光,就知道这一回的粒子风暴有多么来势汹汹。除非推算出了安全通道,不然这种小型飞行舱将很难在风暴中生存下来。
至于推算安全通道这种事情,应该还难不倒她。
虽然没有光脑,但伊娜之前参与过的研究课题就是这个。尤其对于军方发动人工风暴的原理,和后门的所在,她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笔纸在手,伊娜很有信心。
最初的针锋相对之后,两人相安无事了几天。
为了自己的越狱大计,伊娜把计算纸藏在了被子底下,在雪豹青年面前表现得又安静又配合,简直省心的不行,以求打消他的戒心。
因为是混血儿的缘故,他长得比一般的男性都要精致不少。除了化为人形时会保留兽耳兽尾之外,眼睛也更圆,脸小而尖。虹膜呈现出透澈的浅蓝色,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泊,剔透得惊心动魄。对视一会儿,就觉得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结果她自己还没什么,雪豹青年倒先移开目光,哼了一声:“就仗着自己长得可爱。”
伊娜:“……?”
她一头雾水,看着他红着脸颊,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那天晚上,雪豹青年也做了一个梦。
兽族本来就拥有多梦的体质,当他处于幼年期,还不能化成人形的时候,一天得睡至少十六个小时,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有时候激动起来,爪子都在抽搐。
后来长大之后,支离破碎的短梦就变成了连续剧一样的长梦。
比如今天,他梦见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早晨,一觉醒来,双腿之间全是湿漉漉的液体,身上萦绕着草木清香。他还以为是尿床了,想赶紧清理好这片狼籍。然而一下床,就觉得小腹深处仿佛长出了一个黑洞,又空虚又难耐,仿佛在渴求着什么东西插进来。
少年时期的他吓了一大跳,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又不敢随便看组织里的医生,怕被人道消灭。于是连忙拿起光脑,打开搜索引擎。
网络医生告诉他,这是正常情况,他只是恰好分化成了一个。
如果组织发现了他是个……他打了个寒战,联想起其他人的下场。然后请了两天假,通过可靠的熟人买到了黑市上的抑制剂,开始了几十年如一日的装生活。
只要定期补充内置的抑制剂,而且避免长时间接触发情的同类,理论上来说,他可以把这个装一辈子。
然而,他低估了这次卧底的艰难程度,也小看了目标对象的床伴的发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