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幽宸是在一辆马车上。
也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外面日光明媚,已是白天。
按理说,他的酒量不会这么差。像这样醉到不省人事还从未有过。
幽宸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头,一边坐起身。
“公子,你醒了?”
车内还有几名男子,看着有些眼熟,是风津馆的人。
“……我这是在哪?”
“是去往风泉山庄的马车。公子昨夜喝醉了,今早怎么都叫不醒。馆主便替你换好衣服,抬进了马车。”
幽宸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一身紫衣用的是上好绸缎,绣有雅致花纹。柔亮的青丝用紫色发带束在脑后,随意慵懒中带有几分性感。头上一边还戴有精美的簪花。
风津馆向来是这种如女子般的华美打扮。同车的几人也都是衣着艳丽,头上簪花玉钗,打扮得花枝招展。
三日后是风泉山庄齐庄主的寿宴。这位庄主喜好男色,时常光顾风津馆。此次寿辰他们家二公子为讨父亲欢心,专门请了风津馆的几个乐师给齐庄主祝寿。幽宸凭着和馆主司空怜的交情,借机混入其中。
不过有一件事幽宸很是疑惑。从刚刚醒来,就感觉不到体内灵力的流动,显然是被封住了。
他不认为司空怜会害他。若真是司空怜做的,其中定有原因。
幽宸对身旁青色衣衫的男子问道:“你们馆主还有没有交待什么?”
男子与他对上目光,含羞地点了点头,簪钗上的垂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临行前馆主共交代了两件事:一是风泉山庄有条能够感知到他人灵力的灵蛇,因此馆主暂时封住了公子的灵力,三日后方可恢复。二是公子手腕所戴之物……”
幽宸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腕,发现腕上多了条串珠,幽蓝剔透,一看就知不是俗物。
“那是馆主的冰璃珠,能在公子危难时有所帮助。不过听说是故人留下,馆主十分珍视,平时都不舍得戴着。所以让我等转告公子,让您做完事后亲自把它送还回去。”
……故人?司空怜能有什么故人啊?
幽宸望着那手串,心中顿时明白。
“关于那冰璃珠,馆主还说……说……”
“说什么?”
男子低下头,面露为难之色。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你但说无妨。”
“馆主说……若将它弄丢,公子就算在风津馆里卖一辈子身也偿还不起,还请公子妥善保管。”
听到这,幽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舍得吗?”
男子回想起司空怜说这话时的表情,绝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公子与馆主关系亲密,馆主待他甚是特别。便转移话题:“虽然我们几人并非修炼之人,既无灵力也无武力。但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就尽管吩咐。”
“倒也不用你们做什么。你们既然是去祝寿,就只管好好给那庄主祝寿吧。免得他活不到明年寿辰,落下遗憾。”
幽宸轻描淡写地说着,青衣男子也只是微微含笑听着。
而车内其他几名男子就着这个话题谈论了起来:
“那位庄主虽年逾半百,身子却硬朗得很,不像短命的样子。”
“这世间的事情不好说,又不是不生病就不会死。”
说这话的是身着鹅黄色衣服的男子。幽宸朝他看了一眼,长得还算清秀。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快。
“是啊,齐庄主搞得那些邪门东西一直被正派宗门世家所厌恶。什么时候闯出祸端被讨伐了也不奇怪吧?”
“不是有传闻说……齐庄主收集人的灵魄在炼什么东西?”
“只是传闻,并无证据。这老狐狸倒也狡猾,至今都没让其他宗门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幽宸听着,挽了挽唇角说道:“也不尽然。”
其他人纷纷向幽宸投来目光。
“公子何出此言?”
幽宸露出魅惑的笑意,说道:“这云阁近来可是将风泉山庄盯得很紧。凭他四大宗门之一的实力,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
“可云阁行事向来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若是真知道什么,定不会坐视不理。”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便打草惊蛇罢了。”
顿了顿,幽宸半开玩笑地说:“搞不好这次齐庄主寿宴,云阁的人也混在其中呢。”
着鹅黄衣的男子再次开口,略带几分不屑地说:“公子真会说笑。云阁与风泉山庄素来没什么交情,又向来瞧不上这种旁门左道,怎会特地派人去祝寿?”
“哦?”
幽宸不以为意地看向自其他人开口后,就一直沉默着的青衣男子。
“你觉得呢?”
男子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柔媚。
“依照云阁平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