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亚戟痛得睁开眼,那些卵像在他肚子里发了疯,胀得要破出来。而雌性还盘缠在身上死死的锁着他不放,产卵器依然深陷。每滑过的地方都是粘液,跟他身体紧贴肌肤发麻。没人给他解开,或者说没人敢给他解开。
这种状态下,任何生理活动都在床上进行,清洗就是有人拿着喷头对他一顿乱浇,强力的水压使牲畜疯魔得蠕动。动弹时肠子像拧住,腰腹被猛压,他像被丢进绞肉机生不如死。
活下来的这两天完全是靠人蹲在床边把饭喂进嘴里,这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被绑着尤其痛苦,且容易被人遗忘。昨天还吃过两顿饭,今天就剩下一顿,估计这里赚钱的人也在头疼该拿他如何是好。
没办法完全清理干净的房间隐隐是触手液体的腥膻,盖过了龙井苦涩的茶香,他也几乎闻习惯这臊味。
明明只过了两天,很久吗?可阿威亚戟像在这里躺了几个世纪,躺得头晕目眩,身体的细胞都快泡发。
乐观向来不是别人给他的评价,一年前还在维厄过着高官厚禄的优待时,朋友会用“刚正不阿”、“不苟言笑”更为肃穆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只是现在已经算不上什么好词,他极为容易因这些而被干得更狠。
人类是不是真的能逐渐适应任何环境?那这个诅咒就过于残忍了。
自称蒂娜的女人消失在那次无意义的闲聊后,这是想当然的,衣着干净的贵族怎可能常来臭水沟一样的旮旯里趟水。所以他跟段霁月显而易见的断了所有联系。
会因为这样就后悔吗?阿威亚戟很难真的后悔,就像他向来坚信自己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当下最优的选择,即便倒放回去重头再来,结果也不会改变。这应该算破釜沉舟的惨败与愿赌服输的结果,又或许该称之为自作自受。
所以当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打开免提,另一端是段霁月的声音,阿威亚戟缄默,喉中发苦,张口结舌,甚至于根本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就在旁边等待某个答案一槌定音。
但如果现在段霁月来了,他一定会想……想要回去?
哈哈。
这种幻想很无聊。
……
肚子里的东西消停下来,阿威亚戟重新闭眼。他难受得精疲力尽,跟怪物做爱能耗光体力。门外的单方面会话像也随思考一起融化,模糊且断断续续——“他可能精神出了点儿问题……就是呃,不怎么吃也不说话,痛还是爽都不出声。”
铁门开启的声音一向刺耳,但即便这样也没力气回应来者。
现在外面的脚步声很乱,听起来吸引了不少人。他们要做什么?阿威亚戟昏昏沉沉。
无数响动里一双踏来的皮靴声尤为脱颖,步伐的频率很熟悉,熟悉到令人由衷心安……就好像他正在段霁月家里的床上做梦,而某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家,毫不收敛的脚步声把他吵醒。
阿威亚戟倏然睁开眼来,被唤醒的心脏焦急的敲击,提醒他一定要看清。
女人穿着黑色风衣与长靴,马尾是酒红色,口红像掺了血。她如此明艳又锋芒毕露,像打入黑暗的亮堂,或者阴雨时的天光破云。
这一瞬间阿威亚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居然会做这种无意义的梦。多半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嗅到酒香……对啊,闻到了酒的味道,微弱的告诉你如此真实。
呲噌——
手里的短刀出鞘了,空无一物的刀柄伸出一束光,离子光线凝成透明淡蓝的刀身。这是一把常见的军刀,每个士兵都会配备的军需用品,只是高能兵器覆盖的时代,这种玩意儿更会用来自杀。但或许在黑道手里很适用。
此时阿威亚戟热切的呼吸,他眼皮好似在跳动,双目拨云见日般清明。但他还是没法儿出声,这太难了,那把刀应该割开自己的喉咙,把女人的名字从里面放出来。
不过对方也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的很彻底。
段霁月刀拿的很稳,挥动时用力,纤长的五指指节分明,手起又刀落。聚集的几人双目圆瞪,只有蒂娜带着作为局外人的笑意没什么表情。
触手被放出绿色的血,且四处飙射,围观者想要作呕。
于是牲畜发了疯的扭动、挣扎,它痛的在阿威亚戟身上翻滚,在他肚子里排山倒海。男人也被搅到疼得抽搐,但结束的很快,产卵器在刀锋下与身体分离了,颜色恶心的血溅了一身。她娴熟的像特殊训练过的刽子手,于是绑住男人的藤蔓也逐一遭此待遇。
段霁月听见门口蒂娜朦胧的调笑声:“都不犹豫一下吗?这个很贵的诶。”
雌性触手被几刀过后分尸,成为无用的肉块摊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是血,绿色的东西飞溅在她的脸上。这液体味道像发臭的鸡蛋,场面也惨烈。
结束后的段霁月收回刀,但她这一会儿也感到了某种形式上的无措。她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或者看哪里。
只有门口蒂娜很合时宜察觉她的反常,轻描淡写的遣散了在门口绞尽脑汁如何赔礼的管理人员。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