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谢谢你们所有人。”
二人的目光在一瞬间汇聚了。安兹大大方方的和迪米乌哥斯对视了一眼,但身体却诚实的稍微向后缩了一些。
因为呼吸而起伏着的身体和自己身体贴在一起,有种抱着大型犬取暖的感觉。不过,对安兹而言,更像是尘埃落定后抱着家人。
我没事。真的。
铃木悟在心里叹了口气。支配咒言可能会有的额外效果的信息轻轻的从脑海中转了一圈,不着痕迹的消失了。
“……没事了。没事了。”
恳请安兹大人,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抛下我们离开这里。
这句话只是做做样子啦。怎么可能有比我现在想问的事情更紧要的呢。
……
安兹轻轻抚摸着二人的脑袋。不管怎么说,雅儿贝德的姿势实在有些不雅,如果是在私人场合就算了,但现在还有其他男性守护者在场——尤其是迪米乌哥斯。因此,安兹在爱抚的同时也表达了推开的意愿。
明明同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短暂地出现在安兹的头脑中,但立刻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不如说,那件事在铃木悟和迪米乌哥斯之间割开的大裂痕已经被之后的一连串心灵和肢体上的接触而充分填上了亲爱的情感。
“那么……或许有许多紧急事情要处理,但我想先问个问题。”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安兹大人,夏提雅·布拉德佛伦现在正位于第五层的冰结牢狱中反省思过。”
“您不必在意,安兹大人!身为纳萨力克的仆从,时时刻刻确保您的安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次由于我们的疏忽大意而使您受伤,我等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过,还请您降下慈悲,给予我们适当的处罚。”
“仅仅是反省思过吗,窃以为犯下这种大错的她,即使受到各种极
久别重逢的绝世美女为自己真诚的担忧着的表情分外动人,来自自己的创造物的深切关心也分外温暖。
这种亲昵的举止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确切的说是自昨夜之前从来未有过。然而,由共同经历的痛苦而制成的强力的黏合剂,充分的涂抹在了彼此之间的心灵上。
“现在情况紧急,处罚的事情以后再说——雅儿贝德,潘多拉·亚克特,你们俩先从我身上下来吧?”安兹低头看着努力想要把对方挤出去的两个守护者。
哪怕安兹大人无意离开此处,也请和属下立下预定,请不要再一次消失,孤身一人前往没有守护者陪伴之处。
无论发生什么,都请允许迪米乌哥斯侍奉于主人身边。
(……奇怪。我从来没觉得迪米乌哥斯有这么好懂过……)
话虽如此,和孩子们平安相遇的喜悦依旧盖过了被两只百级守护者紧紧的裹在身上的毛骨悚然感。安兹宽大的张开双臂,任由两个人在自己身上争抢着空间。
雅儿贝德撅起了嘴唇。和八爪章鱼式脸蛋近在咫尺的安兹从那扭曲的脸上依旧看到了几丝绝美风韵,而另外一个扭曲起来的蛋头就只剩下可怕了。
两名守护者都站了起来,雅儿贝德还嘟着嘴巴,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安兹一边心想着这么久没有见到雅儿贝德,若是能有独处,多安慰一下也无妨,一边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
(……不是狼而是狗。啊……)
四名守护者保持着缄默。安兹觉得雅儿贝德才刚刚回来,或许不知道夏提雅的情况。赛巴斯看上去不像是负责了此事的人物。迪米乌哥斯——从深夜的某一时刻后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因此,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潘多拉·亚克特:
“不,这倒是……”虽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安兹依旧一时语塞。安兹将目光从鞠躬致意的赛巴斯身上移开,落到了改穿一身黑色西服的迪米乌哥斯身上。
“安兹大人,安兹大人,安兹大人——”
然而前提是不要两个人一起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慈悲为怀的无上至尊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搭在守护者的脊背上,轻轻地抚摸着。相较于语言,肢体上的接触更能传达心意——安兹不停地抚摸着,轻轻拍打着,直到迪米乌哥斯僵硬的上半身终于柔软下来,轻轻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迫切地想要守护主人的那种心情,透过炽热的肌体传到了安兹身上。安兹愕然的感受着守护者心中嘈杂而难以表述的心绪,脸上的表情从惶恐,镇静,混乱,逐渐变得柔和。
安兹大人停留在此地,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赛巴斯和迪米乌哥斯则是以恭敬的姿态站在一旁。安兹的目光先落在赛巴斯身上,随即向他颔首:
潘多拉·亚克特华丽的一鞠躬说道,蛋头几乎要垂到靴尖上。
“抱歉,赛巴斯,因为我的大意才造成了这样一系列后果。”
“夏提雅·布拉德佛伦……她现在在哪里呢?”
站在离安兹最近处的雅儿贝德柳眉倒竖,以不满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