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得让他成为天生的死侍,更甚至这孩子也许就是以龙的形象和身份降生。生孩子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路明非紧张的了,楚子航不用问都知道他对这种完全未知却注定凶险的经历有多么害怕排斥,况且只有5%的胎儿能在预产期当天出生,其他大部分都会在前后各两周内,这就相当于刑期不定的死缓判决……所有事情掺杂在一起真是无比闹心。
但为了这个珍贵的宝贝他们都可以孤注一掷。
楚子航试着安抚了法鲁格所长之后回到了他们的“家”,看到路明非正蔫蔫地躺在昂热送的那把摇椅上边晃悠边看着天花板发呆,却在看到是他推门的一瞬间精神了起来。
“师兄,你回来啦。”
“嗯。”就是这样,等待自己回家的爱人和孩子,足以让最冷硬的心瞬间柔软下来。面前的人甚至把所有烦躁不安的情绪都处理好、都在他面前努力压制着,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楚子航更加心疼。
路明非目不转睛地看楚子航抬手抹掉隐形眼镜露出一双黄金瞳的一系列动作,躺在摇椅上没有起身,只是开心而坦然地期待着每次师兄从地面回来后两人之间都会有的亲吻,彼此都在这个吻里向对方确认着一切都安好。
他愉快地按了按最近高度明显往下走了不少、也让他轻松多了的肚子,因为胎儿入盆胎位下降,他现在睡觉时气短的情况明显减轻、胃部一直以来时常会有的饱胀感也有所缓解。此刻他的手掌按下去甚至还能感觉得到孩子的脚丫和小屁股,这让他整颗心都像是要化掉了。
很期待和你的见面,我的孩子。路明非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靠着楚子航睡了过去。他最近需要充足的休息来为生产做准备,因而周围用来安神的固、液、气等物件的数量都相当充足,很容易就能帮助他滑入睡眠。
路明非是在第二天午睡的中途惊醒的,上午他刚和师兄从水族馆散了一圈步回来,因为活动量稍微有点大、感觉到下腹有些坠胀,才安心接受了楚子航的服务,奢侈地躺在床上吃了午饭,又让楚子航帮忙按了按有些浮肿的脚才睡下。
他刚刚被某种奇异的感觉唤醒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身后搂着他的楚子航也睡得沉沉的。但迷迷糊糊地愣了一会儿之后,一阵来自下腹内部、像针扎似的痛,和再明显不过的收缩感,都让他立刻反应过来。
本以为一切准备都早已经做好了,但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各类情绪还是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恐惧,期待,慌张,不安,深刻的决心,还有混杂了绝望的希望,在头脑十分清明的情况下也分外清晰地混杂喧嚣着。
他又躺了一会儿,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刻迟早都要来,并且试着通过冥想的方法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才被另一波疼痛袭击。
尽管知道开始的时候这些阵痛相隔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也都相当不规律,但刚刚做好的心理防线还是轻易就被这一波更为尖锐鲜明的疼痛感攻破了。
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别慌,顺好了呼吸之后路明非抬手拍了拍楚子航正保护性地环在他肚子上的手:
“师兄……唔!”
在他被另一波阵痛好巧不巧地袭击时,楚子航也顺利被他的动作和声音弄醒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手掌下正在变硬紧缩的腹部,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然后略有些跌跌撞撞地下床,从路明非身后绕到了他身前。
“明非……?”尽管肚子很痛,但楚子航询问的声音里带着的焦急和些微的不知所措,却让路明非几乎是立刻就安下了心。他抬头看进楚子航的眼睛,突然彻底地镇定了下来。
本来就是商量好的啊,给他们的孩子接生的那个人会是师兄。不论发生了什么,楚子航都会一直陪着他。
于是他忍着疼痛说,“好像是、要生了……师兄,通知……校长他们吧。别、忘了东西。”
楚子航以光速把需要的物品都收拾好、并且通过诺玛紧急联络了校长室之后,回头却意外地发现路明非已经自己下了床,正扶着墙慢腾腾地试图走向他。见楚子航看过来他笑了笑,然后似乎是因为肚子突然痛了一下,表情一皱、摇晃着就要摔倒,吓得某个杀胚几乎是用扑过去的方式搂住了他。
“师兄,咱们过去吧。”路明非在稳住了自己之后相当冷静地说。
楚子航一路上一直都没说话,只是扶着路明非往前走,直到两个人通过了身份验证、慢慢挪进层层密封隔离的手术室、帮路明非换上衣服,然后抱着他让他在特制的、半靠半坐型的产床上躺下,楚子航才松开一直紧抿着的唇线,用略带颤抖的轻声坚定地对他说:
“明非,相信我。”
路明非几乎是温顺地点了点头,笑了笑,“嗯,师兄,我相信你。”
等阵痛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规则宫缩的频率增加,疼痛也变得越来越剧烈、越来越规律时,昂热他们也都赶到了瓦特阿尔海姆。产房里没有摄像头,却有实时的通讯设备将声音传递进来,让实验室内外的人可以随时交谈。混血种中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