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儿媳记得刚出阁的时候,阿瑜还没到我的腰呢,如今一晃而过,就变成大姑娘了,可以议亲了。”
太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视线一转,落在了下方的同两个孩子玩得正欢的安阳身上。她心中一动,忽地问钟闻月:“阿满,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幼弟,如今也才十六吧?”
“是啊?”钟闻月不明所以。
只见太后低叹一声,道:“哎,探花郎才十六,阿瑜也才十五,结果人家连亲事都快要订下来了。”她不经意的扫了安阳一眼,叹道:“咱们这儿还有一个十七的,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
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应声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公子,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啊!”
钟闻月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仍在状态外的安阳长公主,恍然大悟。
安阳:“……”
她无奈道:“母后!”
太后掩面低低啜泣了两声,哀声道:“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生平的愿望不过就是看着儿女都有归属,怎么就那么难呢?”
皇后也是很快就接上了戏,她柔声安慰道:“母后莫要胡说,您身体康健着呢!”
这回就连皇帝都搭上了腔,他道:“母后日后可万万不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您这不是让儿女忧心吗?”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一旁只顾着玩的两个孩子也抬起头来,“蹬蹬蹬”地跑到太后身边。
两个小人在太后两边,一人伸出一只小手,在太后的脸上擦呀擦,奶声奶气地道:“皇祖母不哭,皇祖母不哭……”
钟闻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这皇室的一大家子竟然都是戏精。
再一望,只见顾卿流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在那安如泰山的坐着,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母后……”安阳瞧着那两个跑得贼快的臭小子,心里恨的咬牙,心想我是白疼你们了,可是对上太后,又尽是无奈。
太后只在那呜呜呜的哭着,什么也不说。
安阳低叹一声,有气无力道:“母后放心,儿臣有心上人了!”
太后猛地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哪能看出一丝泪痕,她急忙道:“当真?不是在骗哀家?”
安阳虽说早知道这种情况,可每当这个时候还是无奈,她点点头:“当真,没骗您。”
这回就连皇帝都来了兴致,问道:“是哪家的小子?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太后和皇后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钟闻月却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安阳面色微红,讷讷道:“不是哪家的公子。”
她顿了顿:“但你们也都知道。”
钟闻月心里不祥的预感更甚。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懂她的意思,什么叫不是世家公子,但他们都认识?
安阳见状,索性摊开了说:“哎呀,就是今科状元郎呀!”她咬咬下唇,看着众人,似乎颇有些害羞:“你们都知道的。”
钟闻月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安阳竟然这么快就与状元郎结识了,甚至看起来还像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她原以为那秦柏琰出身低微,安阳又是尊贵的公主,在他成为状元之前二人是不会有交集的,他只要在殿试成绩出来之后注意着点安阳,不让他们碰上就是了,可谁能想人算不如天算……
“怎么了?”顾卿流敏感的察觉到不对,疑惑地问道。
钟闻月摇摇头,低声道:“回去后再同你说。”
皇帝同太后对视了一眼,沉吟好半天,才在安阳紧张的目光下点点头道:“状元郎啊……也不是不行,虽说出身低微了些,但是个肯干实事的,也是难得你喜欢。”
他爽朗笑道:“回头朕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若是愿意的话,朕就……”
“皇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闻月打断。
皇帝一愣,倒也没恼,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钟闻月,道:“弟妹可是有事?”
钟闻月冲着他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安阳,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安阳说的状元郎,可是那秦柏琰?出自滇南一带?”
安阳楞楞地点点头,只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道:“……是啊,七嫂也认识他?”
钟闻月微抿唇角,神色复杂,道:“认识。”
“阿钰与他相熟。”
安阳闻言,正待高兴,就听钟闻月又道:
“但阿钰同我说的是,那秦柏琰已有妻室,且家中还有一双儿女!”
殿内瞬间死一样的寂静,就连两个孩子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不可能——!”
……
景王府内
最近一向乖觉不已的的景王妃忽然设宴,众世家虽然疑惑,但人家请帖都送了过来,总不好拒绝。
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