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淡,但钟闻月想要的就是这份冷淡,得到了下次还能来的允许之后,钟闻月就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时不时的就要来一趟祈安寺,就这样慢慢下来,两人也渐渐能说上一些话了,钟闻月渐渐开始向她吐露自己的遭遇,也从她身边丫鬟的口中得知她的经历。
两人隔上几天就时不时地见上一面,倒颇有种忘年交的感觉。本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可谁知有一日钟闻月从祈安寺回来之后,忽然碰上了楚音,就听她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说什么隔个两三天就往祈安寺里跑,是不是看上了什么野男人,与人家私会呢?
钟闻月自是极力反驳,侯夫人岁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的儿子,但也纵容着楚音刁难她。这么一件事下来,等她下次再有时间去奇安寺,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祁夫人自是问了她怎么回事,钟闻月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倾诉者,闻言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祁夫人为人刀子嘴豆腐心,钟闻月本也不希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来安慰自己,却不料她反而说她蠢得一派糊涂!
也是从那时起,钟闻月才知道,这看似每日吃斋念佛、善心无比的祁夫人竟也有那么一段“丰功伟绩”!
斗小妾,斗庶子,钟闻月是听得目瞪口呆。但也是在她的耳濡目染和言传身教下,她才能鼓起勇气亲自为自己报仇。
如果说淮南王是救了她一命,那么祁夫人就是就是给了她余下的生命以意义。
没有祁夫人,钟闻月或许一辈子都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永远都想不到用自己的手来为自己报仇。
也是从那时起,二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钟闻月也是知道她一直在想着她的儿子,盼着她的儿子早早的归来,就主动提出要给她当义女,代替她的儿子为她尽孝。
顾卿流听了一阵沉默,万万没想到他看似文静娴雅的王妃,竟然是祁夫人教出来的。
钟闻月轻叹一声:“可惜的是,干娘郁结于心,早早的就去了,直到死前嘴里也还一直在念着小公爷的名字。”只是她却没能见过她的儿子,死不瞑目。
她死了之后,钟闻月替她等,她告诉祈安寺的人,若是有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子来找祁夫人,就一定要同她说。
可直到她去世,也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顾卿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祁国公府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祁国公府的男儿就没有一个孬种,个个都是忠君爱国!
于祁良霂而言,他的母亲的确很重要,但这种重要若是跟大齐的安危比起来,却又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身为将士,当的是为国为民,又岂能为一小家而放弃一大家?
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义,鲜少能两全。
钟闻月自是知道顾卿流的顾虑,她只笑了笑,道:“我不奢求别的,只希望干娘能够平平安安,能见到小公爷一面。”
只是一面也好。
祁夫人会理解的,也会满足的。
☆、第 76 章
皇宫,慈宁宫内
大齐素来国事繁忙, 钟闻月能见到皇帝的次数也不多, 今日倒是凑巧,一家子都出现在了慈宁宫, 连带着太子傅星昀和二皇子傅云昭,两个孩子在那说说笑笑, 好不热闹。
钟闻月进来的时候,上首的太后正与皇后娘娘说着什么, 满脸都是笑意, 一旁的安阳长公主听着, 时不时地搭着腔。
见着钟闻月夫妻俩来了,太后笑着招呼他们坐下, 边道:“我听说昨个儿打马游街的时候,咱们的探花郎被姜家给抢走了?”
钟闻月满脸无奈, 道:“是!”她看着皇后, 半真半假道:“我昨个儿就在宫里, 原也是不知道这件事。谁成想皇嫂也没跟我通个气儿, 吓得我刚听说阿钰被捉了去,还道是犯了什么错呢!”
太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手直拍着大腿。
皇后温和道:“我只知道爹娘想要在这一届举子中为阿瑜寻得一门亲事,却没想到爹娘竟看上了咱们的探花郎。”皇后一脸无辜。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毕竟当时三甲未定,便是皇后也不知道。
可钟闻月又想起了昨日的事,越发觉得皇后同那姜韧果真是亲姐弟。
——旁人不知道, 但钟闻钰会试发挥得不错,殿试获得前三甲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再者,姜家在不打听清楚前,怎么可能会把金尊玉贵的嫡女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毕竟殿试前三甲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或许是毕生的荣誉,但对于姜家的世家大族来说,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放眼整个朝廷,哪一个稍微有些资历的大人不是前三甲出身?最不济的,也是一个传胪了。
昨儿个姜韧把阿钰骗了过去,皇后怕也是故意没跟自己说,等着看她的好戏呢。
“好了好了!”太后呵呵笑着,看着皇后道:“可别欺负咱们阿满了,没瞧着老七就要出来护媳妇儿了吗?”
她往一旁一瞥,就见顾卿流神色间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