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一个皇后姐姐,未来的成就怎么都不会比那状元差。
名次既然已经出来了,太后也念及钟闻月姐弟俩恐怕想要单独相处一会,就说自己乏了,挥挥手让小辈们都离开了。
钟闻月也没急着回去,毕竟新进士出来后还得打马游街,一时半会怕是脱不开身,她这会就算回去,也见不到钟闻钰。
更何况,她心里也乱着,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钟闻月一个人慢慢走在宫里道路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御花园。
她抬起头,忽的想起前些日子在这里见到的宣仪,心下抱了些希望,沿着上一回的道路走着。
走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果然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她心下一喜,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到了那处亭子前,往里面一看,果然见一身素衣的宣仪十指轻动弹着那把古琴。
钟闻月慢慢走了过去。
宣仪原本正专心致志的弹着琴,听见钟闻月走来的动静动作一顿,抬头一看,眸中瞬间就染上了些许浅笑的意味,也没说什么,径自的弹着琴。
钟闻月听着那清忽飘渺的琴声,一时之间心里也静了下来,索性就在一旁坐着,托着下巴看她弹琴。
有人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宣仪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淡定自若的扶着琴,一串串悦耳的音符传了出来,让人心旷神怡。
好半晌后,宣仪才停下动作,看着钟闻月,问道:“怎么了这是?”
瞧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钟闻月轻叹一口气,看着那铭刻着小小的“念笙”两字的古琴,轻声道:“只是心里有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宣仪也没看她,只从一旁拿过工具,细细地保养着那把琴,道:“你若是不介意,不妨同我说说。”
钟闻月的确有心同别人说一说,可临到张口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宣仪抬起头看着她,道:“这可不像你。”
钟闻月好奇:“那在你看来,怎么样才像我?”
宣仪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不知!”她又道:“但我觉得你不该为什么事情操心。”
钟闻月噗嗤一笑:“那按你说的,我岂不是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疾苦的人了?”
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只顾着自己高高兴兴的活着。
宣仪微微一笑,道:“我想不通你有什么好操心的。”
钟闻月疑惑地看着她。
宣仪继续道:“你有疼爱你的父母;有听话懂事的弟弟;有爱你呵护你的丈夫——”
她抬头看着她,轻声道:“你可以某一刻觉得难过,伤心,但这种情绪不应该长久地伴随着你。”
她笑出声道:“人生困难的事情那么多,若事事都要计较,事事都要放在心上,那有要多累啊!”
钟闻月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宣仪也没继续说什么。
“宣仪——”钟闻月忽地道。
“嗯?”她应声,就听钟闻月问道:“你说,你要是有一个秘密,该不该跟别人说?”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秘密了。”宣仪淡淡回答道。
钟闻月咬咬唇道:“若是一个别人明显不会相信的秘密呢?”
“你都不说,又凭什么觉得别人不会相信?”宣仪看着她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跟皇兄闹得不愉快了?”
被她看出来了,钟闻月也没掩盖,索性直接道:“也没有不愉快。”
“我想告诉他,但又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怕他不能接受。”
宣仪动作一顿,将手上的东西全部都放下,定定的望着她:“不会的!”
“皇兄不会不接受的。”她认真道:“如果皇兄都不能接受,那这世上就没有能接受的人了。”
钟闻月神色微动,就听她接着道:“但皇兄不会不能接受的。”
钟闻月猛地抬头望着她,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他爱你。”宣仪如是说道。
因为他爱你,所以哪怕是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会接受,哪怕他知道不可能,他也会说服自己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你。
钟闻月一时有些呆愣。
宣仪说的如此轻松,就好像她之前的担忧都是在自寻苦恼一般。
为什么会犹豫?因为她从未享受过别人倾尽全部的爱。
钟闻月不得不承认,前世同楚霄的那一段婚姻,对她的影响的确很大。
——最起码,她没有能想象到会有人爱她爱到相信她的所有说辞。
宣仪拿起工具继续保养着那把古琴,低声道:“这把琴,是他送给我的,连带着这些工具,也都是他一并买来给我的。”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那么下去,可直到他去了战场,我才知道那样平淡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得。”
“皇嫂,”她抬眼看着她:“皇兄日后也是要上战场的,南蛮那块儿地,以后不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