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筹莫展。
雪下得太大,碎琼乱玉的地面隔开了我与病人。
“哦,老天。”我嘟囔着。
哪里还有马车呢。
我的仆人晃着手里的灯。一个人。
我神思恍惚,悻悻地往多年不用的猪圈的破门上踢了一脚。
门开了,嘎吱嘎吱地摇来摇去。
一个男人从里头钻出来,灯光打在他蓬乱的头发上露出他那嵌着一双蓝眼睛的坦诚的脸。
“要我套车吗?”他问道。
仆人站在我身旁,他说到:“连自己家里还有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我笑了起来。
“喂,先生!”马夫喊道。
两匹结实的马被牵了出来。
“帮帮他吧。”我说道,一边不自在地理了理大衣。
这个人的眼神真怪,到处乱瞟。
艾伦将辔具递过去。
他刚一走近,马夫就抱住了他。
马夫的口中喃喃,但我听不真切。
艾伦给了这个色胚一拳,逃回我身边。
我以一贯的姿态昂起头:“你是不是想挨鞭子了?”
但我随即意识到,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现在谁也不肯帮忙,他却主动雪中送炭。
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对我的威胁并不在意,忙着套马,末了才转向我,说道:“您上车吧。”
我屈尊上了车。
眼见马夫拿起缰绳,我说:“你可不认识路。”
我的仆人配合地点头,警惕地盯着他。
然而他要艾伦下去。
我叹了口气。
“不!”艾伦喊道。
马夫拍了拍手,马车应声疾驰。
艾伦早已成为白色世界的一个小黑点了。
我的眼里和耳里全是穿透所有感官的风驰电掣。
两匹马静静地站着。
雪停了,院子里洒满了月光。
马夫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他说:“祝您好运。”
病人的父亲急匆匆迎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哥哥。他们几乎是把我从车里抬出来的。
我进了病人的屋子。
男孩瘦骨嶙峋,没有发烧,不冷不热,两眼无神。衬衫扣子扣到了顶端,盖着鸭绒被。
他坐起身来,搂住我的脖子,轻声耳语道:“大夫,让我死吧。”
除了我,好像没有人听到。
我打开手提包,在器械中翻找着。
男孩不断从床上向我摸索过来,想提醒我别忘了他的请求。他的嘴唇殷红。
该死的。
我开始想要退缩。
可是我还是听任病人的哥哥替我脱掉大衣————或者他认为我是热迷糊了?
男孩英俊的父亲为我端来一杯罗姆酒。
我摇摇头。
他的哥哥用那深邃的黑眼睛凝视我,站在床边,引诱我过去。
我走过去。
窗外的马高声嘶鸣,雪好像更大了些。
医生认为他的诊断毫无疏漏:这个男孩很健康。
行了,我的出诊就算结束了。他松了口气。
然而,正当他关上提包,挥手要回他的大衣时,男孩的家人站在一块儿,父亲闻着手中的那杯罗姆酒,哥哥晃着一块血淋淋的手帕。
医生决定再确认一下。
可怜的男孩。他倒吸一口气,为他亲眼所见。
男孩的肛口呈玫瑰红,中间颜色深,越往边上颜色越浅,涨得厉害,渗出一丝丝血红。
医生在镜框后的浅茶色的瞳孔紧缩。他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床上趴着的孩子浑身抽搐起来。
哥哥微笑起来:“哦,威尔,你得乖一点。”
父亲一言不发地饮尽了罗姆酒,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把遥控按钮又向上推了推。
小威尔艰难地喘息着,抬高了圆润的臀部。
医生既愤怒又尴尬。
他认为这是个下流的玩笑,这个孩子则是牺牲品。
这时,威尔的小脑袋转向了他。
当宽松的长裤随着皮带的断裂而滑落,医生意识到他并非置身事外。只听上膛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硬物贴近。
哥哥语带威胁道:“医生,它喜欢你的身体,不论上面还是下面。”而威尔跪坐在床上,隔着布料抚摸他的性器。
男孩面色潮红地浑身颤抖,医生知道这孩子处于干性高潮。他也在这场荒谬的性行为中得到了快感,他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哦,老天。医生难堪地闭上眼。
一只成年男性的宽大的手掌在他的脊背与腰腹之间淫靡地来回游走。父亲低哑着嗓子赞美他:“甜心,你看上去真可口。”
说着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像拆开什么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
有奇特的声音高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