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咱们挤在一起看看景色,过会儿也该安置了,费这个事儿做什么?这样安静的夜晚,你还要叫奴才们来打搅了?”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抽出手点她鼻尖儿:“你鼻尖都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又不冷。”
声音嗫哝带着撒娇,真是与以往不一样。
卫箴细细的品了品,心爱的女人这样子说话,他真是难以拒绝,便也就随她去,只是把人揽的更紧些,试图替她暖一暖。
谢池春察觉到他的用意,眼底的温柔越发浓烈:“现在这样子真好啊,但我近来一直都在想,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是个办法啊。”
卫箴眼皮一跳:“又胡思乱想了什么?”
她撇了撇嘴:“两件事。”
卫箴哦了一嗓子:“北镇抚司的差事,没有说不叫你当,陛下给你升了官,又没有罢免你,谁都不能不让你去当值。咱们才成婚多久?你就这么急着到衙门里去当值吗?”
他无奈的叹口气:“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早就跟吴赞交代过,这几个月你都不往衙门里去,他们替你把当值的事儿糊弄过去。至于陛下那里,就更不会计较这个了。”
得,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
谢池春低了低头,想了须臾:“也不是说急着去当值,就是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现在总叫我清闲在家里,你隔三差五的还要往府衙去,我自己在家,就更没事情做。”
她把那双手摊开了给卫箴看:“人家家的姑娘们,真觉得无趣,还能穿针引线,我又做不来这些事,绣出来的东西怪让人笑话的,更何况也没那么耐性。”
“所以你看,我不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吗?”他轻声细语的哄她,“现在陛下没有差事委派,本来也就清闲,你就是去当值,也是个没事儿做。这事儿没商量,等过了这两三个月,我自然不拘着你。再不然,你真觉得待在家里无聊,我告了假,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省的回头有了差事,想告假也不成了……”
“你可千万别。”谢池春忙出声拦了他的话头,“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呢。成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回公主府三两趟,殿下还是那样的态度,横竖是不待见我,你还要在衙门里告假,陪我去游山玩水,不是更叫殿下低看我吗?”
他其实没想到,她到现在,仍在担心母亲的事情。
卫箴眉心略微一拢:“你总是这么多心。阿嫂不是也说了吗?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母亲只是一时心结结不开,你只看她如今还是不给你好脸色,怎么不想想,这大半个月,她再没有跟褚姑娘亲近呢?”
他一面说,一面替她拢了拢披风:“这是好事儿,至少她心里的这桩事彻底放下了。没有了别的心思,早晚她能接受你。你又不是个轻狂的人,真心实意的敬她孝她,母亲的心不是铁打的,还能一辈子这样?”
谢池春心说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早晚是多早晚呢?
她不想让卫箴过分担忧,可实在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她什么也没做,什么错也没有,每次回去,都要看长公主的脸色。
她再是晚辈,再不轻狂,时间久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只是阿嫂和卫箴一直劝,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也就是实在憋不住了,才跟卫箴抱怨两句,偏又不敢说得太多。
眼下听他的语气,仍是这样的态度……
大抵男人都这样,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对这样的事儿,总是顺其自然。
再说了,长公主毕竟是他亲娘,再不给好脸,也还是疼爱他,跟她可不一样。
谢池春闷声闷气的哦了两句:“就知道你还是会这么说。”
卫箴瞧出了她的不高兴来,可实在是不知道这事儿还能怎么哄。
母亲那里该说的,他也都说了,可一个多月了还是这样,好在是现在不跟褚娴走的那么近了,他在阿春面前还有什么说的,不然更是连劝上两句都张不开嘴了。
他低头看她,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她小脑袋:“你真的这么急着叫母亲改观,我倒有个很好的办法。”
谢池春猛的抬起头来,眼中一亮:“你有办法?”她一面说,一面又轻推他,“那你怎么这样坏,既有法子,却不早告诉我?”
“这法子呢,本也是个急不来的法子,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可你又总忧心这个事,我想来,还是说与你比较好。”
他故意卖关子,弄得她心里越发忐忑,连声催他:“怎么还绕来绕去的?”
卫箴想着自己就没忍住,先笑出了声来,把手从她头上挪开,最后又落在了她小腹上:“你肚子争气一些,早点怀上个孩子,母亲保管对你另眼相看。”
谢池春一愣,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躲开他:“我正经担心着,你还有心思打趣我,不理你了!”
她一跺脚跑开了去,径直往上房院的方向,留下卫箴一个人捧腹大笑,觉得高兴地不得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