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轻易触碰。
谢池春几度要晕过去,可因常年习武,又在锦衣卫多年,毅力较寻常人要更好些,咬咬牙根,还能够坚持住,尽量保持着清醒。
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回家的路,于是脚下就慢了很多:“老大,你要带我去哪儿?”
卫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挑眉:“去我那儿。”
是以谢池春心跳就快了起来,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卫箴是开府单过的,从他进了锦衣卫的那天起,就从长公主府搬了出来,皇帝陛下宽恩待他,赏赐下一处三进的宅子,他也心安理得的接受。
谢池春知道,长公主殿下为这个还进宫同陛下闹过两三回,后来还是太后娘娘出面说和,这事儿才勉强算是过去。
是啊,堂堂长公主的嫡次子,要做点什么不行呢?可卫箴就不,他非要进锦衣卫去掺和一脚,且这一脚踩的深呐,没几年就被提到了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置上去,此后便再无人可撼动他的地位。
她试图挣扎了两把,没能挣脱开,到底也虚弱,因着抽手的这两下,身形还隐有不稳:“老大还是送我回家吧,这点伤真没多大妨碍,我歇两天就过来了,怎么好去你府上打扰你。”
“阿春,你从前,不是很喜欢跟着我的吗?”卫箴没理会她的挣扎,反倒把攥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收紧了三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我府上服侍的奴才多,一会儿叫他们去请大夫。郑扬说的不错,徐广明虽然孬种些,好歹手上有功夫,他卯足了劲儿要跑,你去拦他,他一定是十成十的力道踹的这一脚,别犟。”
他后面再说什么,谢池春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有那句——你从前,不是很喜欢跟着我的吗?
不应该的啊。
她至多也不过躲在暗地里,偷偷地多看他两眼,明面上,她从不敢过分亲近。
她跟乔严他们是不同的,没办法跟卫箴称兄道弟,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就总是轻易的先提心吊胆。
可是卫箴,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小脸煞白,半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唯恐卫箴追问起来,她没办法自圆其说。
于是两个人一路便再无话,卫箴倒不疑有他,只当她伤得重,实在提不起那口气,同他搭话,故而也就收了声不再扰她清净。
卫府的位置很好,几乎算得上是在闹市中心的,距离宫城虽然有一定距离,可是离锦衣卫不算远,出门又十分的方便,可见皇帝陛下十分喜欢卫箴,当初替他选宅子,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很是费了些苦心的。
卫箴从没带过姑娘回府,府上大总管一见自家主子半扶半抱的带回个姑娘,且这姑娘虽说脸色发白,可难掩面容姣好,一时又是惊奇又是欢喜的。
他忙往外迎,想从卫箴手上接下谢池春:“少爷,我来……”
只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卫箴带着谢池春稍稍一偏,躲开他伸过来的一双手:“去回春堂请程大夫来一趟,她受了伤。”
一听受了伤,卫平才几不可见拧了下眉。
寻常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轻易受重伤呢?
他下意识往谢池春身上去打量,果然瞧见了她腰间雁翎刀,心下咯噔一声,先前升起的那点子欢喜,立时消散不见了踪影。
北镇抚司的谢池春啊……
卫平做礼迎个是,显然没了那份热络,绕过二人,便吩咐小厮请大夫去了。
谢池春又不糊涂,在锦衣卫待久了,看人脸色这种事情,她熟稔的很。
卫平好像突然就不喜欢她了……
她摇一摇卫箴的手:“老大,也太麻烦你,我心下不安啊。”
她不过一个七品总旗罢了,哪里值当卫箴这样对待?
卫箴啧两声,扶着她往正堂去:“别胡说,你这算是办案子,为了拿住徐广明才伤的,况且又是因我才分神,叫他有机可乘,有什么心下不安的?安生待着吧,一会儿听听程大夫怎么说。”
再推辞就显得太过矫情,谢池春安生闭上了嘴,只是想起卫平那细微的变化,心里总归有些别扭。
两个人进了正堂去,卫箴扶着她在官帽椅坐下,又叫丫头上了热茶来:“先喝口热茶,回春堂离我这儿不远,卫平办事儿又快,等会儿吧。”
她欸的说好,就伸手去端茶盏,反正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做什么。
果然正如卫箴所说的,回春堂离卫府是真不远啊。
谢池春一盏茶没吃完时,卫平就已经领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进了屋。
她扭头看过去,见那男人还背着个医箱,大概就是卫箴口中所说的那位程大夫了。
男人正要同卫箴见过礼,卫箴却一摆手:“程大夫不必多礼,先看看她伤的怎么样吧。”
程大夫应了声,这才正经去看谢池春,又是请脉,又是问询的,一听是叫人照着腰窝狠踹了一脚,面上才有些犯难:“卫大人,这……姑娘伤在腰上,我不好看呐。”
他是大夫,本不忌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