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的焦点,大姨甚至还掉了眼泪,吴开言觉得有点烦躁,照以前这种场景他一定是站在吴誓言身边,看着别人对哥哥的不吝夸赞,像个骄傲的小孔雀,围着哥哥开屏。
大家说了会话,大姨张罗着准备午饭,表哥说带大家去地里摘黄瓜,几个人都跟着去了。
吴开言躺着躺着就开始犯困,农村总是显得比拥挤的城市凉快些,大窗户吹进来阵阵毫不黏腻的凉风,屋里还开了电扇,他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从梦里骤然醒过来,挨着枕头的那侧脸湿漉漉的,他伸手在嘴角抹了一把,竟然流了口水,吴开言躺平了无神地看着房顶,平复着快速跳动的心脏,昨晚没睡好,又气又闷,连眯一会都气不顺。
懒懒地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受一些了,正划拉着找手机呢,门被推开了,吴誓言走了进来。
吴开言立时坐了起来,手机正好摸到,在手里攥了攥,脑子里竟然生出一种砸过去的念头。
吴誓言坐在床边,手里还拎着他的背包,轻声说:“睡了一觉好受点吗?早上看你脸色可难看了。”
吴开言没开口,在心里说着:装什么,我脸色难看怪谁呀。他不看哥哥,倔强地低着头。
“对不起,开开,别生气了,哥哥跟你道歉。”
吴开言冷笑着撇过头去,吴誓言从包里掏出那个装着通知书的大信封,站起来走到离他近一点,把信封往他跟前一送,吴开言斜着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吴誓言轻轻叹了口气,眉间浅浅皱起,惯常沉静深邃的眼神像被雨水洗涤过,顷刻染上一层忧郁,脸上也蒙上一层伤感之色,吴开言垂下眼睛不愿看他。
“其实最想分享的人就是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收到这个就没有跟你好好说上几句话,开开,谢谢你,没有你我一定坚持不下来。”
吴开言了解哥哥,他能听出来他声音里有一丝从未流露过的脆弱,他低垂着头,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又原谅他了,闷闷地说:“跟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吴誓言暗暗咬了咬牙,他总是会因为弟弟急切想跟自己摆脱亲密关系而心生愤怒,他可以认错,可以做任何弟弟开心的事,但唯独不能忍受他要摆脱开自己。
但他是个很好的情绪操控者,他坐在床边,刻意和弟弟保持着距离,吴开言没再躲开,“嗯,所以别跟我生气了,大家都在,别闹别扭了。”
吴开言抬起头来,怒瞪着他,“你也知道大家都在,你还老那样,我跟你说,昨晚还有今天上午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有,吴誓言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他重复两次,看到哥哥眨了眨眼,笑起来,点点头。
窗户一阵响动,他回头去看,不知是不是要变天,竟刮起一阵凉风,从窗户丝丝缕缕吹进来,吴开言吸吸鼻子,从吴誓言手里接过那个光宗耀祖的东西,手指在上面一点点触过,最后点在吴誓言三个字上,抬起头,带着自己完全意识不到的俏皮,一上午的颓色也不见了,“吴誓言?”
吴誓言定定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恭喜啊。”
两人出去来到厨房里,听到大姨正跟陈筱茹说着那个相亲的男人,大姨看到他们赶紧住了嘴,陈筱茹很是淡定,说:“不合适吧,你就别操心我了。”
大姨看她也没避讳着孩子,白了她一眼,又看向吴誓言,“怎么不合适了,言言你说,你也长大了,你妈说你们俩见过那人了,怎么样啊?”
吴誓言抓了一个煮花生剥开,扔到嘴里,笑着说:“大姨,我跟弟弟是觉得挺好的,你劝劝我妈吧。”
“吴誓言,别没事找事啊。”陈筱茹喊了他一嗓子。
大姨这边来了劲儿,立马顺着说:“我就说嘛,筱茹,听姐的,跟人多接触接触,人家跟我说”
“行了,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大姨没说完的话被打断,陈筱茹转身又去收拾别的菜,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
吴开言看着妈妈的背影,推了哥哥一把,“你别老跟妈提这事儿了,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啊。”
吴誓言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冲着他伸过手,手心里是几颗剥好的花生米。
李几忆几个人摘了不少绿叶菜,黄瓜,西红柿带回来,把东西扔给吴开言让他去洗干净,吴开言自觉上午对她态度不好,听话地端着盆子去院里的水龙头洗了,刘同宇走到吴誓言身边,他满头汗,剪了头发,精神利索,“老吴,咱们班回头有个聚会,你知道的吧。”
吴誓言点点头,“知道,我看到消息了。”
“行,到时候一块过去,我跟你说我再叫你的时候你别给我磨叽,麻利出来,听到没,等你走了,想见都见不着了。”
吴誓言一直看着院子里蹲在树荫下洗菜的弟弟,他心里蠢蠢欲动,这个熟悉的院子让他压抑了大半个月的感情濒临爆发的边缘。
声音温润回他:“知道了。”
刘同宇选择了本市的一所普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