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就像身上挂了个大石头一样,吴开言扒着马桶死活不回房间,吴誓言好不容易把他折腾到了客厅里,拖到沙发上躺着,他刚刚洗过澡的身上又冒了汗,蹲在沙发前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弟弟,第一次有了揍他一顿的念头。
吴开言睡得很熟,大概姿势不对,嗓子间发出呼呼的鼾声,吴誓言给他动了动头,呼呼声没有了,微微张着嘴,吴誓言的手从他头发上一点点下移,在弟弟又热又红的脸上轻轻掠过。
他有多久没这么碰过弟弟了,从他考完试,不是感觉不出来他的疏远躲避,他很想靠近,想念拥着弟弟在怀里,和他肌肤相贴的时刻,可没了借口,又不愿影响他临近考试的状态。他低下头,抵在弟弟额头上,嘴唇碰到他的鼻尖,感受到鼻息间喷出的热气,克制着,蜻蜓点水地吻在上面。
吴开言抬起手挥了挥,吴誓言赶紧抬起头,见他转过头去,仍是睡着,脸朝着沙发靠背,梦呓着:不行,不行。
吴誓言听得清楚,心中缓缓上升的柔情怜惜戛然而止,如同静谧安然流淌的缓缓溪水突然从天而降一道闸门,被截住去路,尴尬而无措地停住,前无去路,退无可退。
他抬起的手不受控地落下,落在弟弟侧过去的脸上,强硬地掰过来面向自己,一路滑到他的颈部,拇指在细长颈侧游移,停留在动脉跳动的地方,手指如被吸住一般,不舍得离开,又像是听到了弟弟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吴开言沉沉睡着,再没反应,吴誓言突然觉得难过,鼻子发酸,他低下头抵在沙发边缘,早就知道的,他那么了解自己,没救的,有时候他痛恨这种血缘关系,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沉迷于此,庆幸吴开言是他的弟弟,他们永远有着比别人更亲密的关联。
掩盖在堂堂正正的兄弟关系下面,只需要稍稍往前走一步,就变得隐秘,阴暗,疯狂,暧昧。
他收回手,抬起头来,神色又恢复淡然,看向弟弟的眼神温柔坚定,隐隐带着一丝兴奋,转身从茶几上拿过手机,另一只手放在吴开言微张的嘴唇上,对着他的脸按下拍摄键。
吴誓言没有回去房间,趴在沙发边缘,也没有再对睡着的弟弟做什么,只是抓着他的手指,像个无聊至极的人做着无聊的游戏一样,摆弄着弟弟细长手指,慢慢闭上眼守着他睡着了。
陈筱茹一早回到家,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她两个儿子睡在沙发上,准确的说是小儿子躺在沙发上,大儿子坐在地上趴在沙发边,一只手还握着弟弟的手。
她关门的手顿了顿,将门轻轻带上,把包放下,直接走到沙发前,吴誓言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迷蒙着眼,看到是她,瞬间睁大眼睛,醒过盹来,他像是忘了手里还握着弟弟的手,一时忘了松开,叫了陈筱茹一声。
陈筱茹走过去,看了看还在睡的吴开言,又转向他,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睡在这?”
吴誓言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左右晃晃头,带着早上刚醒来的慵懒说:“昨晚看电影看困了就直接睡了,没回房间。”
陈筱茹疑惑地看着他,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怪怪的,吴誓言神态自若,看着她,倒把陈筱茹看得转开头,她坐在沙发边,视线落在吴开言刚刚被握着的手上。
吴誓言又说:“妈,你不是下午回来,怎么这么早?”
陈筱茹抬头“啊”了一声,“哦,昨晚就结束了,一早给我们送回来的,今天还可以休息一天。”
她在吴开言身上拍了两下,“醒醒,吴开言,起床了。”
吴开言被叫起来看到陈筱茹一副心虚的样子,捂着嘴跟她打了招呼便跑到卫生间锁上门,把一身衣服脱了扔到洗衣机,又给自己仔细冲干净,反复打了沐浴露,确保一点酒味也没有了才出去。
陈筱茹买了早饭,三个人坐到桌子前吃饭,吴开言没什么胃口,低着头拿了豆浆喝,脑子里竭力搜刮昨晚到家后的记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最后的印象就是和李几忆在商场门口等出租车,两个人大呼小叫着。
怎么到家的,怎么睡在了沙发上被妈妈叫醒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通知书是不是快到了?”他听到妈妈说话,也抬起头来看向吴誓言。
正撞上吴誓言看过来的眼神,吴誓言递了一根油条给陈筱茹,说:“嗯,收到信息了。”
陈筱茹接过来,点点头:“好,收到了记得跟爷爷奶奶说一声,还有外公,吴开言也放假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吴开言紧着点头,他巴不得,他哥给他定的那个所谓的专项狗屁计划,他一天也不想执行,“去去去,我是要去的。”
陈筱茹白了他一眼,“我们同事说她儿子报了个假期计划,问我要不要给你也报上,你俩做个伴吧。”
吴开言立马衰下去了,不光眉头皱起来,连脸上的肉都跟着往一块攒,“妈,你让我先歇歇行吗?刚放假好吧,再说了还有哥在呢,你去看看,他都给我计划好了。”
他说着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