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看着褚嘉言手里那件熟悉的斗篷,挑眉笑了,“既然她给你了,就穿着吧。若是知道孤拿了去,少不得要来孤这里闹的。”
“多谢殿下关心。”褚嘉言不是不知好歹的,再三推脱怕是要惹怒太子了。
“你倒是出众,只可惜除了你自己给孤带来不了什么旁的东西。到底是要再挑选一个的,不然父皇那里不好说。你瞧着这些人觉得我会选谁?”这时候他已经决定好了,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考验考验褚嘉言罢了。
“殿下自有定论,臣怎敢多言。更何况臣认识的不多,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猜想殿下选的定然是太后母家的人,至于最终是谁,臣实在不清楚。”
“你是个聪明的,也是个苦命的。今日虽然是我开口留下了你,不过到底是皇妹先跟我提了这件事。否则我缺的不是什么练武奇才,不一定会选你。”
“公主的恩情臣一定铭记于心,他日涌泉相报。”
“我皇妹做你要做什么?”
“公主得知丞相府的公子即将回京,想让臣查探查探。”褚嘉言没打算隐瞒,这宫里处处都是人,大庭广众之下是没有秘密的。
“顾青云?他比孤还要大上一岁,每每想到将来他是孤的妹夫总是有些别扭,他又是读书读傻了的,日后便是做个官员也是满嘴之乎者也。你日后知道了什么,照实和公主说了就是。”
“臣知道了,自然尽心尽力。”
“这是个长久要做的事情,至少需要六年,倒也不必那么尽心尽力。”
褚嘉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他想着的是回府之后那女人的嘴脸,父亲的嘴脸,心里也有些高兴了。
傍晚,苏舜华又去栖凤宫拜见皇后。
武场内发生的事,皇后已经听说了,此时笑着看向她,揶揄道:“我听说华儿在那儿干了件了不起的事,把许多人都惊住了,是不是?”
苏舜华一头扎进皇后怀里,撒娇不依道:“母后,您要取笑我吗?”
皇后揽住她,笑道:“你呀,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忘了公主的身份,还甩起了鞭子,日后要是没人娶你可怎么是好?”
“那就不嫁好了,有父皇,有母后,还有太子哥哥,将来还有侄子养着我,我就是一辈子不嫁又怎么样!”
皇后笑叹:“哪里就不嫁了,那顾小公子就要回来了,你且先看一看,要是实在不喜欢,母后亲自和你父皇说。”
听到这话,苏舜华就知道皇后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御花园里和褚嘉言说过的话,抱着皇后就开始撒娇。“母后和父皇相濡以沫,别说儿臣,就连太子哥哥都心向往之,儿臣自然是要找一个合心意,两情相悦的,自然要早早谋划。我在宫里,他在宫外,不尽兴点,夫婿就跑了。”
“你啊,真真是个不知羞的,也不知道我是哪里错了,分明是同样养大的儿女,怎么你哥哥就那般稳重,你整天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母后!你还说太子哥哥稳重,我去看个热闹,碰上那些人欺负人,出了个头,让哥哥挑了一个伴读,太子哥哥就说要把那个伴读送给我当侍卫。还说我喜欢好看的,要找些过来让我看着欢喜,过得开心。”苏舜华鼓着脸娇声道。
“你太子哥哥只要和你混一块,也是个没规矩的,等他来请安了,你来看看热闹。”
“我就知道母后最好了。”
“这次没什么,只是你也要注意一些了,往后武场那种地方要少去,女孩子家家的,受些伤就不好了。”
“母后我小心着呢!我喜欢好看的,自然自己也是要好看的。”
“好看什么?”殿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苏舜华一听这声音,立刻蹦起来迎出去,“父皇来啦!”
皇帝刚踏入殿内,手臂一沉,已经吊了个人,整个大夏朝,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皇帝唯一的女儿。连在皇后及苏舜华面前爱撒娇的二皇子,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总是竭力想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小大人,更不要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的太子了。
皇帝正值壮年,君威日盛,但年轻时冷峻的气势,这些年来逐渐消散,在妻儿面前,嘴角更是时常含着笑意。
他进入殿内,先与皇后对视一眼,才摸摸女儿的头,“方才和你母后在说什么?”
苏舜华自然不能在真女儿控父皇面前说方才的事,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呀,父皇今天怎么这样早?太子哥哥和小寻还没下学呢。”
皇帝怎会看不出她笨拙的掩饰,但也不再问,只道:“今日无大事,回来陪华儿。”
苏舜华眯眯道:“是陪母后才对吧!”
皇后上前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鬼头。”说着,动作自然地替皇帝解下薄披风,又拉他坐下,将其头上繁复的玉冠换下。这些事,她与皇帝从不假借宫人之手。
苏舜华吐了吐舌头,跑去小厨房要点心吃去了。
“姑姑,我要请人帮忙,想让姑姑给我做五日份的玫瑰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