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们已经被赶过来的禁.卫制服,贺书卿却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他只是抖着手轻轻的在南亦熙的鼻尖轻轻探了一下,然后回头大声喊道:“太医!”
南若宁这会儿也疾步走到了两人面前,看着被一刀贯穿胸口的皇姐,她差点直接晕厥过去。不是说就是受一点伤演演戏吗?这是一点伤!
“如何了?”贺书卿急忙问道。
他的心中是沉重的,她方才看过南亦熙的伤势,伤的是那样的位置……
果然,太医面色凝重的回答道:“回君后,陛下此番受伤的部位乃是要害,怕是……怕是十分凶险。”
贺书卿身体都站不稳了,晃了一晃。
南亦熙看着他心中一气:“若不是你,我皇姐怎么会受伤!”
看着贺书卿,南若宁恨不得拔剑把贺书卿砍了。之前居然觉得他和皇姐相配,真是中毒了,瞎了眼了!
看着生死不知的亲姐姐,南若宁目光中杀意蓬勃,好在她还记得皇姐的嘱咐,没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让人把在场的刺客统统关进了大牢。
贺书卿突然轻轻的笑了,他的目光紧紧的盯在昏迷过去的南亦熙身上,没有施舍给别人一毫:“亲王尽管放心,若是陛下有什么不测,我自然会随她而去,不会叫她有半点孤单。”
都是他错了,没有提前知道那个狗皇帝的安排,居然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不过陛下,我的陛下,你放心,那个狗皇帝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会陪你的,碧落黄泉,总不会让你孤单。
南亦熙安排好了一切,算准了受伤的角度,但是也没有算到,她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七天,真是挺吉利的一个数字,清醒过来的时候南亦熙恨不得把小七揪出来揍一顿。
“小七,你怎么给我伪造的病情啊?把我男人弄成这副样子?”
她“看”到了贺书卿的模样,心中一股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了开来:这个男人,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清冷绝尘的模样?脸色惨白,眼窝都陷了下去,甚至连嘴唇,都干裂出了血丝。
“主人,我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要看起来十分凶险,差点救不过来的那种。”
嗯,还是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耿直小七。不过这样也好,更容易让贺书卿相信不是?就算知道了她的算计,可是自己的伤不是假的。
贺书卿一动不动的在南亦熙的床边守了七天,他木然的看着床上的南亦熙,耳边太医的话语就像是魔咒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如果陛下今晚不能醒过来,恐怕就不行了。”
南若宁还好一点,之前南亦熙已经叮嘱过很多了,她也相信皇姐不会拿命算计的,只是太医说的这样严重,她心里也有些打鼓。
整个寝宫却灯火通明。
不只是贺书卿,屋子里还站着南若宁,安正路,一些大臣,还有满屋子的太医和宫人。
太医说的,若是今晚人还醒不过来的话,怕是真的……
所有人都守着她,可是看床上人平静的模样,哪里有半分要苏醒的样子?
安正君已经抑制不住掉了眼泪。
南若宁如今摄政监国,为了威严问题,自然是不可能落泪的,可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紧紧抿着的唇,可想而知心中的伤痛和期待并不少。
相比之下,贺书卿却要平静的多。
但是这平静下面,隐藏着的是比歇斯底里更加沉重的伤痛和绝望。
太医院首上前来,仔仔细细的查探了床上的陛下,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半分的动静,而黎明的第一缕晨曦快要出现。
所有人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他们守在这里,只是想要多陪伴她一点时间而已。
“水……”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传出来了微弱的呼唤声。
贺书卿的反应迟钝了一瞬,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因为内心太过渴望,甚至都出现了幻觉。
南若宁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大喜道:“还不快拿水过来。”
语毕又朝着一边喝道:“太医!”还好,她就知道皇姐不会食言的,终于没事了。
贺书卿有些迟钝的转过了头,床上的人虽然依旧虚弱,可是确确实实的,睁开了眼睛!
七天,他整整七天没有掉下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看得南亦熙无比心疼,可是她没办法起身抱住他,告诉他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太医仔细的替南亦熙检查了一番身体,神情之中依旧是不可置信。
听到太医的报喜,殿内的人都放下心来,有不少人松了口气,也有人提心吊胆。
南亦熙清醒过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贺书卿,然后就是南若宁,看到对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才笑了笑。
皇宫里无比沉重的气氛终于消散了,至少每个人表面上看是喜气洋洋的。
南亦熙因为伤势比较严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