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儿?
刚才就怕烟味熏着她,刷了十来分钟的牙。
乔景禹捂着口鼻,呼口气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
复又低下头,使劲闻了闻自己身上,也没有汗味儿啊!
可刚头她那话儿真的让他失了方寸。
“那……我再去洗洗吧?”
乔景禹往床边挪了一点,试探她的反应。
季沅汐转过身去,并没有答话。
乔景禹只好又去浴室从头到脚好好地将自己洗刷了一遍。
待他回到床上,已经听到了她和缓而轻稳的呼吸声。
她睡了,没有告诉他是否还喜欢章启云。而乔景禹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他现下只怕,明天一早季沅汐又想起章启云提到的那件事。
乔家和季家那桩见不得光的交易怕是已经有人泄漏,他不清楚章启云对此了解多少。他只知道眼下季沅汐不能再与章启云有所接触,而章启云也最好乖乖闭嘴。
一夜辗转难眠,他将东窗事发后能料想到的结果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应对的良策。
乔景禹躺在床上睁着眼,不时往窗外望去,透过窗帘的窄缝,许久才觑见微微泛白的天色。
天将破晓时,乔景禹便悄然离开了乔公馆。
直到季沅汐翻身时才感到身旁的凉意,枕边的人许是早就走了。
季沅汐心里冷笑,看来有些事他的确在回避。如此,就算她追问,恐怕也不会从他嘴里得到正确答案。
“你对她有几分真心?几分做戏?”
“乔景禹,敢做不敢当吗?”
章启云昨夜的那番话反复在季沅汐的脑中回响了一天。
如果说一开始乔景禹与她结婚不是出于真心,她都可以理解,可是什么叫做戏?他又做了些什么不敢当的事儿?
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却还对真相一无所知,这种滋味是让人既难受又抓狂。
蚩蚩蠢蠢的,被人耍得团团转。
心不在焉地忙完报社的工作,季沅汐便想去医院探望章启云。
一来是想替乔景禹道歉。
二来也想明确告诉他,自己如今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
三来……她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溯本求源、拨云见日总是最能让人安心落意的。
然而,乔景禹早就安排了何进在报社楼下等她,其实不如说何进今日一天都在暗中跟着她,直到她下班,才敢露面。
何进看到季沅汐同几个同事出来,没有马上迎上去。他在街边显眼的位置站着,季沅汐很容易就看到了他,她与同事作别后,才走到何进的位置。
“少奶奶,三爷让我来接您。”何进拉开一旁的车门,请她上去。
“那你先送我去趟医院。”季沅汐坐上车后,对正在发动车子的何进说道。
“少奶奶哪里不舒服吗?”何进转过头,神色有些担忧。
“没有,我去探个病人。”季沅汐笑笑,摆了摆手。
“哦,不如改天再去吧!三爷命我尽快将您送去一个地方。”
说话间,车子就蹿了出去,不容季沅汐拒绝。
“阿进!”
任她如何呵斥,何进也充耳不闻,只管将车开到乔景禹吩咐的地方。
汽车一路疾驰,驶向城外一座温泉别墅。
何进在前头带路,曲径的小路旁松竹林立、丛花叠嶂,沿着蜿蜒的小路而上,缓步而至别墅的门前。
何进轻叩别墅大门上精巧的铜质门环,便有管事的出来开门。
“爹,这是少奶奶。”
何进站到一侧,向开门的管事引荐身后的季沅汐。
季沅汐错愕,原来这位是阿进的爹!
“请少奶奶安!”
管事见到季沅汐,额上的褶皱都舒展开了,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边说边给季沅汐做了个揖。
“何叔好!”
季沅汐微笑着,上前虚扶了他一下,打心里觉得这是位慈蔼的长辈。
“好,好!哈哈哈!三少爷在里头,少奶奶您跟我来。”
何管事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位三少奶奶,心里由衷地高兴。
他从十三岁便来了乔家,在乔家娶妻生子,后来又拖家带口地跟着老太太到了南京,乔景禹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后来老太太作古,乔景禹便安排他到了这处别墅,每日的扫洒庭除也有下人应对,因而说是管事,实则就是想让他安享晚年。
乔景禹待他就如亲人,如今见着眼前这位三少奶奶,一副乖巧可人、知书达理的模样,觉着三少爷这下总算是婚姻圆满,叫他如何能不高兴!
何管事一路走来喜形于色,将后头的季沅汐引至一处小木门前。他轻扣了两下,木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打开了。
“少奶奶请……”
季沅汐一脸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