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翟琰……”提到翟琰名字时,翟琛漠然无波的神色才终于有了裂缝。
“四叔……你后来不跟我们联络就是借假死遁走去召集玄衣骑?六叔难道不知道你养兵之事?”
“我没对他说过。”
“可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到最后他还一直笃定你不会有事……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你有此打算了。”
“也有可能,因为我没有一定要瞒他。”
“那说明你对他还是信任的啊!”翟羽上前一步,拽住翟琛袖口,“可是你不信他了,因为皇爷爷向他威逼利诱让他杀了你,外加上他之前为了想让你放我走,已不惜与你翻脸,所以你认为他说不定会借机除掉你,于是你才想要召集私兵,更即使脱离危险也不告诉他!”
“是啊,”翟琛将自己袖口从翟羽手中一点点扯出,自讽一笑,“是我不信他了,我甚至故意将他置于危险之地,想着或许康城所有士兵都死了更好,这样更便于我的玄衣骑伪装隐藏。我总以为即使如此,他不会死。可惜我太过自信,总以为什么事都在我掌控之内,这次我错了,无可挽回。”
说到此,他停了停,略有些上扬的眼角轻描淡写往翟羽这个方向一瞥,缓声续道:“因此你明白了,翟琰的死全缘于我的心狠和过于自信,你不用来我面前自责愧疚。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翟羽本能摇头:“不是的,不完全是这样的。为什么玄衣骑的事你连六叔都没说,现在却对我说了?你不是个习惯解释的人,即使是我发现了这只骑兵的不对劲,以平时的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可你让我不要愧疚……我怎么能不愧疚?你和六叔终究还是因为我心生嫌隙,而六叔也是因为想护着我才不断地逼你,甚至让你误信他会听皇爷爷的取你性命!”
“所以呢?”翟琛似笑非笑反问一句,“所以你想说其实是你红颜祸水?他被你蒙蔽护你心切?而我色令智昏不肯妥协?翟羽,你真是高估你自己。”
“不,还不止,你对我解释那么多,是为了揽下所有罪责,让我心安……”翟羽噙着泪,又一度拽上了翟琛的袖子。
“哈,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中居然是个大善人,还对你如此多情,”翟琛低头,冲她嘲讽地笑了笑,“那既然如此,之前你恨我什么呢?”
“我……”她有一肚子话,在喉咙口来回碰撞,可被他突然这一问,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法解释了?”翟琛再度抽手,并推着她后背,往门口送了几步,沉声道:“出去吧,不管你内不内疚,不必来我面前表演。我此时心情很不好,不想伤你。”
翟羽瘪了瘪嘴,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手已经扶在了门上,最终却只是扭头再度看向他,“四叔,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其实你对我很好呢?”
翟琛冷笑,“我对你好?那你一身的伤是从何来的?”
“四叔……”
“出去!”再冷冷说完这两个字后,翟琛眼不见心不烦般闭上了眼。
翟羽一个没忍住,爆出一声哭音,又匆匆用手掩住,泪流满面地说:“你在怕什么呢?怕带我一起去地狱么?我不怕啊!如果六叔是因为我俩共同的错误而死,那便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
“我让你出去!”翟琛忽地再睁开眼,眼中恨意闪烁,狠地让人心头发寒,“莫非你在此刻还要告诉我,我这么些年就教出来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出事实真相的瞎子么!?”
“四叔!”
翟羽再不管不顾,径直转身扑向他,狠命环住了他腰,埋首他胸前,哭着说:“我很想你……这么多天,我一直在想你……”
翟琛在她扑过来时有些呆住,没躲开,待反应过来,原本想推,可手碰在她左肩,触手却微觉滑腻。伤口渗出的血其实早在浅褐色的粗布军服上浸出一大片嫣红,她脸上也还有他刚刚失手砸出来的血迹,她浑身的伤,哪样不是因为他?翟琛心口为难以名状的原因在剧烈地收缩,就是自诩淡薄无情的他也觉得那疼痛让他有些禁受不住,一时只能僵在那里,任她抱着他,一点点诉说她对他的思念——
“我原本以为我恨你,即使不恨,也不该这样想你的。可是当我认为你面临巨大的危险几乎毫无生机时,当我得不到你半点消息,无法确认你平安时……我只觉日子前所未有的难熬。
这么多天,我每时每刻都想去找你,是六叔不许,说我出去容易被翟珏抓住,反而成了你的负担。于是我选择相信他,想,大不了若你真死了,至少我能得个痛快,反正生无所欢,死就成了解脱。那时,我终于开始想,在我因母妃去世而昏迷不醒期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引我那般恨你……四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对我很好呢?为什么呢?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想让你得偿所愿,开心的活着。”
翟琛眼眶竟然悄无声息地红了,甚至可以看出他其实在微微颤抖着,可他只是静了片刻,就反过手去扳翟羽的手:“你说够了没有?翟羽,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