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只剩修书一封直接给皇爷爷让他来对付你,那你是不是便该冷嘲热讽我根本没办法将这信传到京城?
更可惜……皇爷爷即使知道我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他要是真下了什么命令,你或许即刻就顺着他的意思反了,皇长孙竟然被劫至军营一事传出去更动摇军心。HAíταńɡSHUщυ.VíP灬”
而敬帝如果不对付翟琛,只念着悄悄将她妥当救回去,以免成为翟琛手上的人质……这对她而言,也没用了。回到京城,不光失去了自由的良机,再没有兵力做什么的她,只能日夜靠祈愿期盼翟珏能赢得这场仗,而在此之前,面前这人便能随时用她的真实性别致她于死地。
翟琛淡然看着她:“翟羽,你真的挺聪明。”
“所以呢?”翟羽抿了抿唇,嫣然而笑,“我逃走无门,又杀不了你,你羞辱我够了没?”
被她这一问,他眼神依旧寂静,只是隔着那么些距离,看着她。而她本是挟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嘲讽和他对视,却不知不觉地,竟有些迷怔……
气氛渐渐有些微妙起来,可还没等谁看出这微妙是怎么回事,营帐外就传来兵将洪亮的嗓音:“报告将军!大将军在主帐等您过去议事!”
“知道了。”他终于从她脸上收起目光,简短对帘外回道。
然后他起身,翟羽这才将一身戎装的他是怎般模样看了个真切。但她没有多看,就移开视线,别往他处。
而翟琛在出帐篷前,终于对她说了三个字:“留下来。”
43坚持
如果可以不留下来,翟羽肯定、绝对、坚决不要留下来。
可自翟琛目不斜视地离开后,她颓然原地坐下,闭上眼睛绞尽脑汁愁了半晌,竟发现除了留下来,她已别无他路可走。
她的身世和性别对她而言是最致命的把柄,以目前的局势,翟琛不用再顾忌她皇长孙的身份做掩护,她死了对他只有好处。而想让她死,多的不用做,只用让敬帝的人给她验个身,便能轻松结果了她。因此宫里是万万不能回去了……那就此逃入山林?管他翟琛生死胜负?也许翟琰会乐意帮她的……可偏偏心头的仇恨又像一根刺横在那里,怕她即使从此天高海阔也会为此膈应的难受……
其实,留下来,也好。可以更真切地看他们谁输谁赢,或许再趁机捣个乱,做个内应之类的……只是苦恼是翟琰领兵,她如果轻举妄动,会不会累得翟琰性命……
真难办啊……翟羽苦闷。
而且她怕留在翟琛身边……会不会……
“呸呸呸,想哪儿去了!”翟羽狠狠拍了拍自己脸颊,硬生生逼着自己“两害相较取其轻”地去想该如何做内应……
“内应……如果要做内应……如果这内应从六叔那里下手定然是不行的,六叔即使怀有同情之心,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却绝对不会纵容……”翟羽心思百转,可却清楚明白,翟琰也一定知道她和翟珏的密切关系,如果知道她在军营里,定会在这种事上对她严加防范。
那便只能从翟琛这里获取军情……可要她怎么获得?
之前她故意做出一副在爱恨里挣扎的样子,用她心底其实是爱他的这假象迷惑了他,最后再利用六叔给了他重重一击,的确是成功了。可方才,他也才说了,她那亦真亦假的娇嗔对他没用了,而经历上次的事,他指不准对她也只剩冷漠和厌恶了……
厌恶!厌恶还把她拖到他面前来晃悠?想扣她做敬帝那边的人质也没必要真把她拉阵前来呀,要做翟珏那边的人质更是可以将她关押在某个角落即可……其实是他脑子有问题吧……
还是说……其实他对她也不会太绝情,至少目前他留了她一命,也没说要杀掉她……还真的把她安排在了他的近处……
那如果是这样,是否代表她还有机会……
“机会个鬼啊!他要是对你还有什么想法你不该觉得可怕吗?竟然还蠢蠢欲动,你是打算跟宫中一样去色、诱吗!?”翟羽拍着自己脑袋将心中暗藏的那个可耻的自己狠骂一通,而提到“色|诱”二字,她更是干脆一蹦而起,憋得一肚子焦虑幽怨哀愤无处发泄,提脚便冲着面前书桌狠狠踹去,哀嚎一声:“疯了啊!”
这时忽辨得营外有人,一面惊觉自己内力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一面抱着自己撞得有些疼的脚三两步蹦回屏风后躲起,屏住呼吸往外看。只见帐帘一掀一落,进来的人竟直直朝着屏风后走来,翟羽紧张的心跳加速,看了看自己身上只一件贴身中衣便抱臂死死挡住了前胸,心里打定主意不论是谁又或发生什么都交给翟琛去解释。
可来人转过屏风一见到她,便笔直跪了下去,恭敬唤道:“殿下。”
“小满?”翟羽看着身着软甲的小满略感诧异,“你竟然也来了?”
“是奴婢,王爷让奴婢来服侍殿下。”小满往上抬了抬手中的托盘,上面是一套普通士卒的兵服和软甲。
翟羽轻讽一笑:“他倒是有本事,不光能将你从皇陵擅自调走,还将你带进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