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越吹越大,一抹彩虹浮在表面,裡面是一場空,直到婚禮的那天,泡泡破了,她才真正意識到她不是他的唯一,她的男主角。
一直以來是她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也沒有自以為的那麼愛他,說到底,所有的痛苦和美夢都是她臆造的。
在彼此的星球裡,是配角、過客、或是毫無存在感的朦朧遠景,沒也有誰繞著誰轉,他們只不過是以自我為中心,卻又極需有人襯托自己罷了。
下意識地抬手往臉上抹,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乾,只覺得眼皮又沉又重,疲倦的想好好睡上一覺,一覺起來就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耳朵卻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越來越近,且越來越耳熟,一聲一聲的打在她的心臟,跳的極快。她募地張開眼,往車窗外一看,那台她一直想著的藍黑色重機出現在她眼前,上面坐著一個戴著厚重頭盔的男人。
他把頭望向她的方向,猶如那日的場景,不過這一次稍稍的不一樣。
他傾身過來,敲了敲車窗,示意她搖下。
「下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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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加更已完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推开门,两行未乾的泪还挂在脸上,迎上一排站在外头的工作人员。
他们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随后又尴尬地撇开眼睛。
他们是否听到了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宋寒悦沒有闲情思考,戴上了墨镜,大步离去。
进了电梯,她把墨镜往下一拉,背对着电梯门,朝后方的镜子看,发红的两眼还在不停地流泪,像极了十年前的她。
沒有一时撕心裂肺的痛哭,只有无声的悲伤佔满了生活,深夜时分的孤独,街上牵手走的情侣,都足够牵动她如深渊般的思念,就彷彿某条敏感脆弱的神经被用力拉扯,痛苦蔓延到全身,现在却都化作一场可悲的笑话。
她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告诉自己绝зЩ·Pο1㈧.ЦS 不能再重蹈覆辙,但一想到亲手捨弃失而復得的人,心还是顿顿的痛,夹杂着未散去的寒意。
尽管,他已经不是他。
来不及收回笑容,电梯打开的同时,通红的眼对上了几小时前才用冷眼瞧她的眼睛。她一愣,往他身边一看,又是一个不同的女人。
她和陆凡撞见的机率简直高的出奇。
与之前的良家妇女不同,她全身名牌,身材丰腴,一看就知道是个被养在家中,闲闲无事做,甚至可能不受丈夫疼爱的贵妇。
想到这,她发觉自己无心去思考那一排工作人员的想法,竟还有心情来观察陆凡的客人。
真是莫名其妙,尤其是察觉他正在看她的眼神,不知怎么让她更想流泪了。
她不禁想,那眼神是探究、怜悯,还是什么都不是?
手轻轻的推回墨镜,一片漆黑挡住了陆凡的视缐,转身时顺手抹掉了泪痕。
他们沒有进来,是要往上的电梯,而楼上是酒店的房间。
电梯门在慢慢地关上,他依然站在那,然后侧过头和那妇女低语。
唇角带着他迷人的酒窝,然后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缐里,眼前只剩下冰冷的金属门。
她再次回到了密闭空间,突然间她开始感到恐惧,因为这一次她是真的是一个人了。从前的生活和精神世界里有大半都是杜承睿,如今心中沒有了那个人,也沒了念想,彷彿多年的依存被连根拔起,虽然畅快,但也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究竟是永远活在那个过去里的思念和存在记忆中的美好比较好,还是失而復得,然后再彻彻底底说分手好。
她丝毫沒有头绪,这种感觉比当年他离开后的那段日子还要糟糕百倍。
酒店大厅,几名带着相机的媒体在活动结束后还沒有离开,宋寒悦刚出电梯门就盡量低调的远离他们快速往外走,可在上车前她还是被认了出来,想必是那群工作人员里泄漏出的消息。
她沒有搭理媒体,有墨镜掩饰下的脸色可以说明她是多么的厌恶出名,而杜承睿却愿意,甚至享受这种被动式公开的私生活。
她啪地用力关上车门,脑海里已经想像出明天的新闻会出现什么耸动的标题。
眼看夕阳时分,放弃了去方婉清家谈心的计画,车子塞在五分钟前进五秒的车流中。
宋寒悦抬眼望向大楼墙上的LED广告墙,是Sonder的服饰广告,末了一个大大的logo配上沙哑磁性的男声,好不迷人。
Sonder, sonder,其实说起来,杜承睿又何尝不是为了灵感绕着她转呢,这样想,感觉也就公平了许多,但其实心底清楚这不过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与其说杜承睿是她的梦想,不如说一切是她自以为的幻想,自从他归来和求婚,她把自己困在她吹起的梦幻泡泡里,即便她很不安,那泡泡却是女人的梦想,漂亮又不切实际。
泡泡越吹越大,一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