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稍稍洗漱了一番,包扎好伤口,换好精致而简约的和服,便跟着安倍晴明来到所谓桃花妖的地盘——实际上便只是一棵在这个时节未免过于茂盛的桃花树,粉红色挥挥洒洒得仿佛遮蔽住整片天空一般。
两人才方在树前站立好,树枝花叶便摇摇摆摆起来,片刻间从树干出张开一条缝隙,吐出了一具身体。
那是烛台切光忠的。
随后更是散落下无数的桃花瓣,在空中旋转了几番之后,凝结化作了一个娇小纤细的人形轻巧地落在地上:“晴明大人!”
桃花妖看起来是一个有些活泼的可爱女性,她快快地向安倍晴明行了礼之后,又忍不住般侧头打量了审神者片刻,才继续说道:“晴明大人,我虽然可以暂时抑制他的邪气,但是我的桃花对他没有太多的作用。”
安倍晴明笑笑对桃花妖说道:“辛苦了。”随机便蹲下身去查看昏迷着的烛台切光忠的状态,审神者也跟着一同凑近,“这把太刀的邪气不是从外界侵入,而是由心而生,桃花妖的净化之术的确无法起太大作用。”
审神者心里一紧,重度暗堕对付丧神的影响比她想象得还要厉害,就连安倍晴明手下的式神都没有办法,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更担心了起来。
但安倍晴明却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道:“不过作为他的主人,你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这句话让她回想起破庙里的吸血与亲吻,那是极其浪漫却也不浪漫的,充满着欲望而没有一丝感情,为了生存也为了释放,那样一次其实就足以让审神者心神不宁上好一会儿了,如果可以,她自然是希望能以其它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但如果不行……
“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作为他的拥有者,你是最合适的。”
独眼小妖又将烛台切光忠抱走,到其它房间里休息,审神者和安倍晴明则是就近找了间凉亭坐下,本丸是独立于各个时空之外的,安倍晴明并不能很好地占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审神者便缓缓将从被屠杀的家乡里带着哥哥的孩子逃出来,被时之政府找到,并以接受本丸净化暗堕的条件来获得生存与孩子的未来的故事告诉安倍晴明。
“付丧神虽算不得高天原上的神明,但却比不少的神明拥有着更多的供奉。降下分灵以消灭时间溯行军自然是功德之事,但却受到如此的迫害,着实有些可怜……”安倍晴明长叹了一口气,“他们作为你的拥有物,其实你并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审神者没有回答,即使是作为安倍家强大灵力的继承人,从小家族教导的却依旧是隐藏自己,越低调越好,而自己引发的灭门惨剧,却让她更加害怕与过多的人有过紧的联系,即使她知道那些刀剑付丧神们拥有自保的能力,或是只要呆在本丸内,便不会受到伤害,但她习惯了。
就算是最在意的启一,也是想着到了一定时候就送他去一个平安快乐的地方。
她为自己设定的生活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拥有物和拥有者这词语显得太过亲密,审神者听着总是不能安心。
如此睿智的安倍晴明怎会感觉不出审神者的情绪,他为审神者倒了一杯热茶:“但这件事只会是你去做决定,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想法。而关于启一,在你离开这个时空的时候,我会给你一样东西,这或许能帮到那孩子。”
审神者只啜饮了几小口热茶,便放了下来:“我能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安倍晴明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审神者来到烛台切光忠的房间时他恰恰好转醒,或者说是他正好被审神者推门而入的声音惊醒,虽面上没有异样,但他的确是稍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快快地翻身下床:“主公!”
独眼小妖显然没有那么细心,烛台切光忠陷入昏睡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如今也便是什么模样,或者更加凌乱一些,头发,衣服褶皱,或者是眼罩都险些歪斜到眉毛上,烛台切光忠忙慌扯好眼罩,苦笑了一声:“这真是难看极了。”
审神者笑了笑,她的情绪算不得好,但是在被叫到主公的时候还是打起精神来:“烛台切殿感觉怎么样?”
“主公叫我光忠就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大白天睡觉,但感觉非常精神呢!”
看着烛台切光忠帅气的微笑和除了还映着红色以外几乎完全没有阴霾的双眼,审神者招呼着他与自己坐在茶桌旁:“烛……光忠还记得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烛台切光忠的神情在这句话后凝滞了片刻,随后缓缓皱起眉头来,他似乎真的忘记了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前审神者、战斗,或是其它,甚至于,审神者觉得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振暗堕刀剑的事情。
“这个……光忠的确是忘记了,主公可以告诉光忠吗?”
其实在往这房间来的路上,审神者已然想好了许多说词,夸张而不切实际的有他们两人是私奔出来的,自暴自弃的也有告诉他真相,而到了这里,审神者折中地想了套说法:“我们去万屋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