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正堂,就见里外都被吕长嬴的亲兵围住,不许闲杂人等入内,风花雪月四人被挡在门外,吕黛卿一人跨过了门槛,抬首,对上父王满是怒火又强自压抑的眼神。
“父王。”她淡淡开口。人已站在正厅内。
吕长嬴用内力扔掷到她怀里一物,而后嗓音喑哑地道:“解释。”
吕黛卿凝神一看,不出所料,正是那封写着“卿卿亲啟”的书信。
打开信封,里面是白纸黑墨两页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她抬起头,“这只是哥哥写给我的书信,父王要我解释它作何?”
吕长嬴还没出声就被一旁坐着的吕瑞芳抢先:“妹妹,你就别装了,哪个哥哥叫妹妹心肝宝贝?哪个哥哥会’抱抱你,亲亲你’、’想你想得心疼’?哪个哥哥要你记住他爱你?你说啊!”说到后来,俨然有些歇斯底里。
吕黛卿眼神冰冷地瞟她一眼,不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也有资格质问我?你还不配!”吕瑞芳,算你狠,今日之事他日我定要你加倍奉还。
“你”吕瑞芳哽着脖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确实,以她的身份的确不够格质问这“高贵的郡主”!
“那我问你总该够了吧?”吕长嬴的声音缓缓传来。
吕黛卿不由自主地去握别在腰间的短鞭,轻笑道:“父王,我与哥哥从小相依为命,形影不离,感情自然比寻常兄妹亲厚许多,这有什么问题吗”她知道这解释很牵强,但除这之外她没有任何理由。
吕长嬴闻言眉头紧皱。
吕瑞芳激动地站起身:“你胡说!这信是个人都能读出来其中的奸情和暧昧,你分明狡辩!”
尽管理由很蹩脚,但吕长嬴不愿意相信一双儿女会真的有私情,心中的天平不自觉偏向吕黛卿,然而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所表达的意义又昭然若揭,他心中非常纠结。
“王爷,依妾身看,不如叫了验身嬷嬷来检查一下卿姐儿的身子,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吴氏突然迸出一句,嘴角噙着淡笑,“叫一个知根知底嘴巴严的嬷嬷,也不怕会传扬出去。”
这一说把后路都堵死了,你不是说你清白吗?那简单,验一下身子你不会怕吧?怕事情传扬出去?好,找个知根知底的来验,这总行了吧。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吕黛卿抬头死死盯着吴氏沉静温婉的脸,这个女人的蛇蝎心肠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吕长嬴觉得办法可行,遂道:“行,就这么办,卿姐儿,你可愿意?”
吕黛卿捏紧了拳头,硬声道:“我不愿意,我是清白的,不需要接受那劳什子的验身。”
她心中焦急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五脏俱焚,哥哥,你在哪
吕长嬴怒极,大声道:“不需要?这可由不得你,难道你和你哥哥你们俩果真有私情?”
吕瑞芳也跟着添油加醋:“妹妹,这件事是不会被传扬出去的,你不必担心,但是如果你不答应,可就代表你心虚了?”
吕黛卿咬牙不语,唯用足以杀人的目光凌迟着吕瑞芳。
“不必多言。”吕长嬴下令道:“叫李嬷嬷来。”
李嬷嬷是吕长嬴的奶娘,年事已高,吕长嬴早为她置了宅子颐养天年,是吕长嬴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吴氏闻言心中气闷,居然叫李嬷嬷来,王爷到底是为这个女儿着想的,她如何不气。
约过两刻钟,发丝银白,面色红润的李嬷嬷就被人请来了。
吕长嬴与李嬷嬷寒暄几句,方说出自己的目的。
李嬷嬷闻听不禁朝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垂眸不语的女孩看去,一转眼,当初的小人已长得这般大了,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激得王爷要给她验身。
暗叹一声,苍老的声音缓缓道:“郡主,随老身到内间吧。”
吕黛卿强自镇定,实际上后背都被冷汗打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了内间。
不到一刻钟,二人就从内间中走了出来。
等待的叁人纷纷转头,吕瑞芳更是兴奋地眼睛冒光。
李嬷嬷屈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王爷,郡主并非处子。”
吕黛卿苍白着脸,心中充满无力感,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只想倒进哥哥的怀里,什么也都管。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
“逆女!”吕长嬴大喝道,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盏就朝吕黛卿掼去,茶水溅湿了她鎏金的裙摆。
决不能承认,决不!她心中暗忖,这是她脑海中唯一剩下的想法。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没与任何人有过私情。”她微抬着头,背脊挺直,维护着最后的尊严。
吕瑞芳见此嗤笑,真是不死心啊,“妹妹,你就承认吧,既已验过身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正当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王爷,虽然郡主麦齿破裂,但有一些女子或许生而没有,也或者因剧烈动作导致麦齿受到损伤,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