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未选取更为温暖的地方,顾千帆忽然觉得冷风里的一场情事也十分有趣。她背靠廊下柱子,闭着眼仰起头,他握着她的右乳,牙齿轻轻咬过软肉突出的部分。她的衣衫早为冷茶沾湿,他在她的身上留不下多少痕迹。
许多人的身子里装着表里不一的性子,他们的身体动辄便背离了主人的初衷。
顾千帆拉开自己的外袍。他的里衣洁白如新,一丝不苟,浑不似衣衫的主人这般混蛋。里衣拉开,一道深可入骨的伤疤横过他玉一样的胸膛。此时伤疤已然痊愈,粉色嫩肉混在完整的皮肉中间,不用深思即可想见造成这道疤的苦主有多心狠手辣。
造成这道疤的苦主正咬着下唇任他欺负,她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既像是邀请,又像是若有若无的警告。顾千帆轻笑一声,并不着急脱下她的衣衫。
待她的肚兜上被他舔湿大半,顾千帆拉着明溦的手摸上了自己的硬热。由剑拔弩张的性器到小腹,侧腰,最终停在他的胸前。伤疤的主人尚未刺痛,明溦倒仿佛烫手似地猛将手指缩了回来。
“怎么?怕?”
他细细舔弄,咬牙切齿,道:“还是愧疚?”
明溦默然不答,姿态倒不似方才抗拒。
“这道疤但凡还在我的身上一天,便是你欠我的一天。你对故国纵有再多不甘,对我与大祭司有再多怨愤,这是你的罪证。你都得给我张嘴咽下去,明白么?”
顾千帆撑起身,好整以暇盯着她的眼睛。明溦眸色未改,连波动都未曾有一分。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明溦垂着眼,仿佛此间艳色同她毫无关系。她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离,任他不怀好意地打量,任他的气息喷到耳边,耳畔泛起薄红。这一片浅浅的红色倒是冬日里为数不多的暖色。
他不喜她欢好时的态度,置身事外,事不关己,将他的一腔深情尽数撕碎了一地——倘若他还有什么深情的话。
而他更不喜她眸中那一闪即逝的同情。明溦的眼睛十分漂亮,远看不觉,越是凑近了越仿佛一汪吸人魂魄的湖,稍不留意便会跌进去,溺死其中。昔年顾千帆仗着自己年少风流,自在洒脱,一不留神不也被她吃得渣都不剩么?
他又拉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硬热之处。
“我最思念师妹的时候,不是在宫中的时候,也不是在大梁国的时候。而是在楼兰的军营之中,你大张着腿,被十几个男人操,叫得那叫一个……”顾千帆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咬牙切齿,深情款款:“你是不知自己有多骚。直到现在,昔年的神策军旧人想起你平阳公主……”
“哦?”明溦扯出一抹笑意,眸中深艳,轻声道:“师兄难道不是他们其中之一么?”
他气急,一把拉下了她的肚兜,风吹得明溦的肩头麻木地冷。她的右侧乳头上有一个不起眼的伤疤,若教旁人来看自然无异。但顾千帆知道,这里曾被人打下了乳钉。那乳钉上镶了一枚小小的鸽子血宝石,宝石只比针尖略大一些,镶在她的乳头上竟有些许点染意味。
但后来那东西又被人取了下来,如今她的身上光滑如新,皮肉周正,丝毫看不出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的事。
顾千帆的眼波里埋了太多东西,既楚楚可怜又怒火深沉,他的手太冷,在这呵气成冰的冬日更冷得令人发颤。自那一场逃亡之后,顾千帆落下了病根,即便是春暖花开时节,他的体温也比常人更冷。
顾千帆对此毫无察觉,明溦却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们踏足大梁国土地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件事,一直未曾同他说。
“我和他们不同,”顾千帆轻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只想看你舒服。”
重重衣衫垂下,冬日疏冷,他顺着她的肩一路吻到小腹。将她摧折到渐渐动情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而早在许多年以前,他便已经知道如何才能挑动她最敏感的神经。顾千帆揉着她的侧腰,伸出舌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来回舔。
倒有一事他未曾说错,这许多年过去,明溦的这具身躯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一般,连敏感处都同昔日一样。
“嗯……师兄……”
顾千帆心下怡然,十分受用,拉开了她最后的防护。日头渐渐沉了下来,渝州城的华灯渐渐亮了起来,灯火万家,星河横梗在入水的夜空里。他扣着她的手臂,明溦咬着下唇,广袖从她的手臂上垂下来。
“师妹真好看。”他笑道。
顾千帆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层层的纱衣覆盖之下,他拨开她的内里,舔弄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极少这般柔软,自二人离开了故土,自他寒症病发之后,他总对她多怀怨愤。顾千帆的牙齿碰到了她的内侧,舌尖卷过顺着细缝缓缓拨开。他用舌头侵入了她,又向他的内里探入了一只手指。
昔日二人在宫中行乐之时,她还不懂他的怒意,而顾千帆也尚未懂得她肩上的家与国的重量。年轻时他便十分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如冬日艳阳,一扫云霾与碎雪。此间旧事,不足一提,而渝州城的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