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便可抵达京都。李瑶将小狐小心翼翼地呵护,也不交欢了。凝嫣不知她为何突然转x,但乐得可以安心入睡。
当日自卢医士口中听到“有孕”二字时,她仿若被雷霆击中,耳朵里嗡嗡作响。
凝嫣有孕?李瑶脑中被轰成一锅浆糊,心跳强烈得像要从口中迸出,宽曳长袍下的身躯微不可见的颤抖。
秀眉微拧,她极力克制着道:“此话当真?”
母狐有孕也不是何异象,郡主怎神色怪异,激动非常,似有大动肝火之势?
卢医士以为郡主是要怪罪他医术不当,颤颤巍巍道:“臣非兽医,或有误诊。郡主可待入京都后再请人来确诊。”
这么多年来,李瑶未曾有过如此失控,连神色都掩饰不住。她背过身,避免被他看出异样,暗暗深吸了口气,稳着声道:“退下吧。”
待鸾车内仅剩一人一狐,李瑶仍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空气安静得诡异。
嫣儿怎会怀孕呢?千百种奇怪的想法跃进脑海,但她首先就排除掉凝嫣与男人交合e的可能。
若是前段时日,凝嫣不识情爱,或许不避忌与他人同修,却也未曾越过雷池一步。如今她们生死相许,她能明显感受到凝嫣对她的无尽依恋,与她日夜痴缠在一起,怎会再与别人欢好。
又想,妖本就有异能,许是凝嫣自己施了什么法,也许是卢医士误诊。
李瑶心中倾向凝嫣无孕,手却不自觉的伸去,抚着小狐柔软的腹部,腹部随着牠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不知是否心理作祟,她总忍不住觉得凝嫣这平坦的小腹似乎真有什么不同。
这里面,真有崽儿了么?
睡梦中的白狐闻见了熟悉的气味靠近,反射x地将怀中的手抱住,腆着脸蹭了蹭指尖。她以为自己不小心将牠吵醒了,屏息等了半晌,牠却仍安稳地睡着。
小狐对她毫不设防。看着牠恬静的睡颜,柔唇抑制不住地勾起弧度。
李瑶抱着仍睡得昏天暗地的小狐下车。甫一踏入王府,便低声吩咐小厮去寻京都最有名的兽医来。
三日后,凝嫣才悠悠转醒,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牠睁眼,见是在李瑶的寝居。
这几日,牠偶有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醒不多久又发困,这身子似要将途中缺的觉都补回来才甘心。今日终于睡饱了,才确定已回了王府。
犹记得是今天早晨,还是昨天?李瑶似乎俯在牠面前轻声叮嘱,说她要去上朝了,让牠安心等她回来。
小狐轻盈的跃下床榻,灵敏的耳朵动了动,知道室内无人。
寝居里到处是李瑶的味道,可她为什么不在身边陪牠。想着想着,心里就酸酸的,有点想哭。
小狐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滑落。许是这段时日与李瑶天天腻在一起,她一不在,牠心间便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小狐想了想,还是去院子逛逛,免得胡思乱想。但在王府,还是以人形出现好点。
牠抬爪施法,可眼前晃了一下,牠的狐爪还是狐爪,不是人手。
“咦?”凝嫣以为自己捻错决,又聚精会神的再试了一次。
还是狐爪?小狐瞪着举在眼前的爪子,不敢置信。
难道是没了妖法?牠试着催动妖丹——妖丹如常,体内精气满满。
紫眸望向桌案上的茶杯,眸光一利,茶杯应声而碎;狐爪灌上灵力,挥向矮几,矮几也被击得支离破碎。
凝嫣又试了十数回,确认自己妖法无异,偏偏就是化人这一项不成。
小狐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心慌慌的哭了起来。
李瑶下朝回府,才到门前就听见屋内七零八落的稀碎声。以为凝嫣是在与谁打斗,急得破门而入。
狐妖听见门口的动静,才回过神来,急忙忙奔向李瑶怀里,呜咽着低泣。“呜……”
凝嫣自顾着伤心,未察觉自己似乎变得爱哭。
李瑶反射x地抱住突然扑过来的小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嫣儿,怎么了?”
所幸屋内无第三者的存在,小狐毫发无损。东西坏就坏了,不值一提。
本来憋了半天只是有些急恼,不知为何让李瑶一问,凝嫣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了,委屈被放得无限大。头顶上似有一大片乌压压的柠檬雨,倾盆大雨地浇在牠心里,凄凄楚楚,酸疼得难受,让牠眼泪止不住的流。
小狐哭得急了,打了个嗝,抽抽搭搭地道:“我、我不能变人了……”
李瑶哪里懂狐妖那些门道,但见凝嫣哭得狠了,很是心疼。“乖,不哭了,是狐我也喜欢。”
温暖的手心肉着牠的发顶,“嫣儿是狐才美呢。”说着,她亲向紫眸,将牠的泪珠一一舔舐。
她像哄小孩似的,小狐不禁破涕为笑,又斥责道:“你为何这样晚才回来。”
李瑶官职在身,回了京都便要上朝,尤其才从临江巡察归来,便被召进宫面圣复命。今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