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以为的临江已恢复生机,不过是周勤做的一出障眼法。
她不是不知人心叵测,只一开始以为周勤至多玩忽职守,贪w恋权,却不想他将临江城变成了人间地狱,其心腐朽是烂透到根的。
李瑶怒极,不由分说先押了都尉高玖庆来,次日放出风声,高玖庆似是招供了受贿名录。
实际上,李瑶也不知他与此事是否有瓜葛,但照推测,临江城的官僚之风已病入膏肓,大小官员多多少少都有牵连,便抓了他来诈供。
李瑶此举主要在于敲山震虎。能从他嘴里套出名录也就罢了,不能的话也不算损失。都尉掌管一城兵力,他若坠马,上下裙带之臣都要抖三抖,仓皇骚动。
高玖庆知郡主来临江是巡查水灾,但他一个督尉,又不管水利,怎么都想不到郡主会查到他头上。事发突然,他来不及与别人串供,便招认了周勤。
他这一招供,让李瑶便利许多。她知道周勤有罪,只是之前碍于无实证,现在有了高玖庆的指证,她就有了名目抓捕周勤,想来周勤是头马。
允了高玖庆从轻判罚,将他带至周勤面前,为了保命,他便极力指证周勤。二人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戏码,直到高玖庆摸出周勤予自己亲笔书写的几封信函,不仅有此次堤坝之事,还有过往筑桥、丁税、田税的猫腻。铁证面前,周勤原先极力否认、假做清高的态度焉了下去,如丧考妣。
y暗潮湿的牢笼,几缕阳光透过高高的窗隙斜映在李瑶脸上。
身后的周勤被铁链锁在木架上,身上已满是血w,虚弱的哀喘。
周勤倒是嘴严,只认自己的罪,不招其他人。这不是李瑶要的结果。
“招了名录,本郡主或可宽恕你一二。”
周勤仰起头看向她,颤颤巍巍道:“郡、主……可,留我一命?”
呵,戕害一城百姓还想保命?凤眸中隐隐露出一丝不屑。“可保你家眷。若你什么都不说,那便是要你的妻儿为你陪葬。”
听罢,周勤气怒不已。他不过贪w渎职,按律当斩,又无卖国通敌,为何要连坐。郡主竟这般y戾,拿他的妻儿要胁他!
“我罪不至连坐!你敢牵连无辜,大武朝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藐视践踏王法的人,又要寻求王法庇佑?
李瑶嚼着轻蔑的笑,抬眼望了望那窗隙,淡淡道:“这天下,是李家的。”
这话言下之意,世人的生杀皆捏在李家手中。别说要他妻儿的命,就算夷周家一族,又算得上什么。
周勤双眼暴突,眼眶内布满血丝,咬牙切齿。他半生官海沉浮,又岂能不知皇家的y威霸权,b权臣富绅更嗜血。
李瑶不再说话,静静等着。
周勤先是暴怒,继而痛苦郁结,最后哀怨痛哭。
威压之下,李瑶知他迟早要招,也懒得再耗下去,举步欲走。
周勤见李瑶要走,生怕她是要去夺他妻儿的命,慌忙喊住,“等等……”边哽咽边道:“我招!我招!”
批捕官员、刑讯、判罚,这些事本该交由御史台,只御史台内多是皇帝的人。太后将她置为安抚使,也落了可立斩w吏的实权,就是要她用好权力,使“女青天”声名远播。
周勤一连招了十数人,其中两名高居庙堂,其余皆是小鱼小虾。李瑶将这供状直接传给了李延。
周勤于李家女而言,不过是一件立威于世的工具。那朝堂之上,权位高的人,被捏了把柄,用处更大。而这临江城空出来的职缺,李延自也会让人安插进来。
不日,在百姓的围观下,李瑶当众处决了周勤,接着开仓放粮,赏罚分明。
短短几日,淳安郡主斩杀贪官、修堤坝、施粮济世的事迹便流传回京都。李瑶对j佞杀伐果断,对子民深仁厚泽,名声籍甚,属实为女子为官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李瑶前锋身先士卒,李延后方支援也是事事周到,随着五十万两缮银快马而来的,还有工部侍郎,为督办堤坝修建。
如此,李瑶便轻松许多,只要把被浸水的农田善后,就可班师回朝。
说是轻巧,要将万顷田地里的w水导出,只得通水渠,通渠工程浩大,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
此事难行,也得行。李瑶在新知府未上任前是兼着府衙公务,便一边召集难民们开渠。难民受过她的恩惠,自是一呼百应,奉她为活菩萨。
李瑶抵达临江时是初夏,今已过大暑。她们已分别三月有余。
凝嫣初初还能静心修炼,次月便有些焦躁,狐本喜独居,她却漫山找其他妖精嬉耍。
再次月,与小精怪玩腻了,就没事惹事,去狼精的洞府,要与牠斗法,狼精躲避不及,被打得差点妖丹碎裂;熊精听闻,包袱都不要了,立马弃洞府另寻山头,离那姑nn远远的。
再再次月,狐妖无处可耍,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那李瑶是不是被其他小狐g上了,竟这样久都不回王府。
又踌躇几日,已是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