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婴儿给安格斯抱,约翰回到床边。
“乖女孩,你不会睡了吧?”
郗良眼睛都没睁开,抓起被子蒙住脑袋,挡去外来的视线。
“约翰,怎么了?”
“得看看她的乳房。”
安格斯会意,但装睡的郗良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被子里骂了一句,“看你的头!”
约翰气笑了,吩咐安格斯,“让她抱一下孩子,看看有没有母r给孩子吃。我先出去了。”
安格斯僵硬地抱着小婴儿,见约翰打算走人,他一脸茫然又坦荡道:“我不懂。”
约翰就知道,想都不想开口就要孩子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吃喝拉撒睡。
“让她抱着孩子,让孩子含住她的乳头,看孩子吃不吃得到,吃不到就再等等。”
“等多久?”
“快的话一两个小时,慢的话一两天。”
“一两天,他不是得饿死?”
约翰白了他一眼,“楼下有n粉。”
交代完,约翰松一口气离开卧房,把梵妮叫回房里去帮忙,把围在房门外的男人们都赶下楼。
到客厅里,b尔迫不及待问道:“医生,那孩子到底是安格斯的还是未婚夫的?”
约翰坐下,靠进沙发里休息,无奈道:“安格斯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众人倍感不解,却也不好说什么。
杰克低声道:“b尔说未婚夫不成器,孩子要是像他,也太遗憾了吧。”
约翰支着脑袋道:“我没见过未婚夫,不过看起来,孩子的长相随母亲多一些。”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尖锐的声音蕴含愤怒,如决堤洪水冲破天花板。
约翰疾步回到楼上,房里传出一声声怒斥,“滚!滚——”婴儿的啼哭声随之而起。梵妮抱着大哭的婴儿逃命般跑出来,差点和约翰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
“她、她躲在被窝里不让人碰,安格斯想掀开被子,她就发疯了!”
可怜的婴儿嚎啕大哭,约翰懒得去看他的父母,当机立断叫梵妮把他抱进另一间房里哄着。梵妮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婴儿,自己惊魂未定也想哭。
“医生,我不会哄孩子……”
沮丧说着,她自然而然将孩子塞还给约翰,“你养过安格斯,你有经验,你哄吧,我去清静清静。”
宽大的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大床上隆起一团,被子里的唾骂由惊骇变得虚弱,仍在喋喋不休,“……滚……滚……”
安格斯关上房门,坐在床边,大掌落在被子上轻拍。
“良,不碰你了,别哭。”
有n粉,让孩子吃n粉就好。
“呜呜都滚……”
“滚了,只剩我。”
“呜呜你也滚……”
安格斯淡然笑道:“我滚了谁来照顾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我不用你照顾……”
“良。”
安格斯厚着脸皮微微扯开被子,被子里的人没有大惊大叫,他放心地拉开被子,露出黑色的短发,拨开短发,便看见一张涕泗横流的小脸,闷得红扑扑的。
“良,别哭了,乖。”安格斯拿着纸巾帮她擦脸,好声好气哄着。
“我要睡觉了。”郗良声音沙哑道。
“好,睡觉,我在这里陪你。”
通红湿润的眼睛由下至上直直盯着安格斯,什么也不说。安格斯朝她微笑,帮她掖好被子,抚摸她的短发,道:“睡吧。”
郗良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惶然无措,“我胖了……”
安格斯倒希望她真的胖了。“哪有?”
“肚子……”
“它会瘦回去的。”
“真的?”
“真的。”
郗良点点头,呢喃道:“那就好……”
她闭上眼睛,平静入睡,紊乱的呼吸缓缓平稳。安格斯目光沉沉凝视着她的脸庞,有些意外她一句不问及孩子,心底却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
郗良早就口口声声说不要怀孕,不想怀孕,说得那般坚定那般斩钉截铁,如今自然也会是这般若无其事,只记着自己痛得生不如死,害怕自己会死,害怕自己变胖。
孩子不是令女人丧失自己变成贤妻良母的迷药。
至少对郗良这个小疯子来说完全不是。
安格斯搭在郗良心口的五指不禁轻弹着,对自己心中的喜好越发感到不可理喻——他真是越来越喜爱这个冷酷无情的小疯子了。
明知她是一块亘古不变的冰,一身满是尖锥,除了夏佐无人可以靠近。可他还是要靠近,赤手空拳要折了她的尖锥,逼她还要偏执地想要拥抱她,将她融化。
她是傻子,是疯子,他又何尝不是?他逼她还傻,逼她还疯。
……
梵妮和杰克要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