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茧的食指从泠绮的额前轻轻划过,撩起了泠绮散落的发丝顺着额角落下,沾了薄汗的发丝贴着脸侧,衬得她更瘦弱了些。
淮成安轻佻的动作却没有影响到泠绮,她的左手还遮在权景烁的眼前,右手的枪杆也没有移动半分。
“阿木,检查一下教授的尸体,让你们通运组的人运回去解刨查验。”
淮成安收回手的时候顺手取回了桌中央放着的钢笔。
“是。”
开车送泠绮他们来的和现下踹进门的司机是同一个人,他对淮成安的话惟命是从,收起枪杆俯身上前,托起了乐睿诚的尸体给等在楼上小门外候命的人送了出去。
“他就算用跑的,一个来回也要叁五分钟,淮成安你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
话还没说完权景烁的上身猛地往后倾斜,手也有了动作,试着挣脱泠绮的挟持,要夺下她握着的手枪。
泠绮为了停住权景烁的后倾,整个人弹跳似地站了起来,捂在权景烁眼前的手改抓住了权景烁试图向后夺枪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扯。先一步锁住了权景烁左边的肩胛骨,伤经动骨般的撕裂感使得他不得不放弃动作。
还没等权景烁前倾卸力,泠绮左脚一撑,以脚后跟抵住的地板做支点,细长却有力的右腿跨压在了权景烁的右肩上,小腿使劲回锁住了他右半身的动作。
一番动作使得泠绮的身体前倾,以右腿大腿为支点,整个压在了权景烁的背上,本来抵在权景烁背后的枪口,也改怼在了他放在桌边的手背上。
双手都被泠绮捏在手中,被压制住的权景烁顺从地低下了头不再动作。
纷乱的刘海挡住了他暗沉的眼眸,他还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淮成安朝着泠绮眨了眨眼,看好戏似的瞧着这两人瞬息间的互搏。
泠绮现下的体态实在不够优美,本就短小的黑色吊带裙下摆,因为强烈的动作被折在了腰间,香臀软肉在黑色丁字裤无用的遮掩下显得更加香艳。
淮成安的喉结微动,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泠绮的手脚上,多年的经验让淮成安能从对方任何细微的反应中判断出下一步动作。
他自诩定力好,至少比现下被挟坐在桌前的那个人要好。
淮成安的精明被他那一双桃花眼遮去不少,他隐约看见了被炉桌下权景烁双腿的轻微动静,朝着泠绮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还有第叁只手能朝我开枪?”
“哪用得着第叁只手?”
泠绮举手朝着淮成安就开了枪,子弹擦着淮成安鬓角的发丝射了出去。
“啊!”
穿着和服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她惊恐地捂着自己被打穿了的半边脸颊倒了下去。
权景烁抓住了泠绮这一时的放松,在被炉下的双腿和右手齐施力,站起来的同时竟将靠在他背部的泠绮整个人顶飞了起来。
泠绮搁在他胸前的脚踝,从锁住对方的铐链变为了被人捉在手里的把柄,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快要被权景烁掀翻出去。她急忙扭过身体优先用手肘护住自己的头脸。
泠绮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在任何情况下她都必须优先保护头部免遭重创,眼部不能失明。
预想中砸上桌子的疼痛没有来临,她从一个男人的手中,撞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淮成安并不是来当什么好人的,一条手臂拖住泠绮腰背的时候,另一只手迅速拎起了治愈因子试剂的底座,推到了地上。
然后抽回了手,任由泠绮整个人摔在了桌上,发出了抽痛的鼻息声。
权景烁缴械泠绮枪支的时候,没忘了伸手探进她的裙摆里,确认她没从被炉下面取了手枪外的其他物品。
泠绮刚从疼痛中缓过来,也不抵抗地任由他摸着,朝淮成安说道:
“景烁可不傻,你看,他聪明的很。”
权景烁没从泠绮身上再摸出什么来,本就是替淮成安来做事,也明白淮成安亲自前来是另有所图。
他却不再动作,持枪上膛对准了泠绮站到了一边。
右半边身子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割着一样的疼,泠绮琢磨着有几处的骨头一定是粉碎了。她不觉得淮成安能再分她几片药品吃吃或是浪费一针,老实说她心底里只盼着他们能把自己关进哪个有床的地方,让她能好好睡上一觉。
她现在只觉得身心疲惫。
“你是演戏还是真的手准出了问题,这一枪偏得挺离谱。”
淮成安瞧见泠绮不能动弹,安心地低下身,将她的裙摆抚平,或许是因为她躺着的缘故,长度刚能遮盖住她腿根。
“不偏啊,一枪打死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这算是临死前为教授找了个地狱里头能相伴的。”
小嘴扯出来的谎一套一套的,淮成安也不放在心上,也不打算继续逼问泠绮。
被打死的女人本是淮成安暗插在这栋别墅的卧底,直到今天之前都未曾能提供什么特殊的信息,乐睿诚死了,这栋别墅自然能由他们随意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