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魔族攻击事件应该算是近几年来最惊人的一起,巡逻的狮鹫兵团足足在原地探查了快半天才离开,走之前还留下了标志,以后还会再来调查。
这半天里利维很烦躁,因为他不想在教廷的人眼皮子下面待着。
阿萝也很烦躁,因为狗东西一烦就老折腾她。
现在终于找到了可以离开上路的空当,利维眼神黏稠地看了她好一会,她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他才舔了舔嘴爬到马车外面。
阿萝靠在车壁上松了一口气,在脑海里回想他那个提议,一方面觉得在床上可以放开手脚攻击他很让人心动,一方面又觉得不太舒服,怎么折腾了一圈她还是要靠出卖色相苟活。
这种时候,好怀念十岁的利维小朋友啊。
她烦恼地坐直,掀开破破烂烂的马车帘子看外面。狗东西几步走到蔫巴巴的克萨托身边,将他一把提到马车车辕上,凶巴巴地教他驾车。
红发小可怜脸都被凶恶的大蜥蜴吓白了,还是一点都不敢反抗提着自己领子的黑发男人,抽噎着接过那根马鞭。
大蜥蜴见命令自己的从那个危险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弱了吧唧的小子,立马挣扎着要从车架里逃跑,嘶声咆哮着去咬克萨托。
结果克萨托尖叫得比它还大声。
最后利维各揍了一顿他们才老实了,马车歪歪扭扭地前行起来。
狗东西又钻进了马车。
阿萝忍不住又紧张了。自从确定他对她的身体有很大兴趣,但对她本人没有之后,阿萝几乎就决定了还是要付出身体换点别的东西,自由或是安全什么的。
反正跟他睡也不讨厌,这人就连神智不清的时候都没有恶习,她也有爽到。
……但是还是紧张啊啊啊!
前高中生阿萝端庄地闭目养神,在心里尖叫。
狗东西像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一上车就贴着角落里的她坐下,热烘烘的男人身体挨过来,她不舒服地贴了贴墙。
狗东西又贴了贴她。
“……”
阿萝恼了,脸红红地推他:“你不是说晚上嘛!天黑还远着呢滚远点!”
利维又笑出了好多颗獠牙:“你同意了?”
他翡翠绿的眼睛里露出一种猫科动物的狡黠,还有带着情欲的暧昧,阿萝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恼火地又闭上眼睛,任他挤去。
她在心里盘算起了自己会的杀伤性法术。
没有考试的时候,一周过的好漫长,而当知道这周五要考试时,周一二叁四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飞速过去了。
阿萝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她复习法术累了,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面,发现天居然已经暗沉了下来。
“……”她张大了嘴,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闭着眼睛抖腿的利维。好在狗东西似乎没有注意时间,没再流里流气地说些什么让人脸红的荤话,他安静地靠在马车壁上,刮掉了胡子的面容有些青涩的英气。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温度也下降了很多。阿萝搓了搓手臂,听到克萨托在外面打了个喷嚏。
这次没有侥幸,利维睁开了眼睛。他左右看了看,绿眼睛里有些含混的迷茫,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
但是对上阿萝的眼睛之后只过了一秒钟他就变讨厌了:“看老子干什么?这么等不及挨操吗?”
声音有些初醒的喑哑,又低又磁,但是完全不能掩盖其中的恶劣意味。
阿萝在心里默念大悲咒,以不变应万变。
他俯身过来,轻轻咬了咬少女的脸颊,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畅快地伸着懒腰出去了。
留下背后的阿萝气到骂人,大悲咒被咬碎在牙根里。
妈的,他刚刚那个动作,那个眼神,分明笃定老子就是他桌子上的一盘菜!
晚餐吃的是狗东西从驿站捞出来的干粮。克萨托忙忙碌碌地收集着干燥的灌木升起了一团小小的篝火,他们将肉干和面饼烤热,再掰碎吃下。
利维本来想去狩猎的,但他刚走开没两步,不远处就出现了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幽幽兽瞳,它们鬼鬼祟祟地盯着孱弱的人类少年少女,发出不耐烦的刨土声。
于是他皱着眉上去杀戮了一番,又带着满身血迹回来:“是他妈的杂种郊狼,肉难吃的像圣水。”
没吃过圣水也没吃过郊狼的阿萝和克萨托啃着手里的脆饼看他,他们觉得这干粮还挺好吃的。这应该是个大商人留下的物资,里面抹了复杂的香料,面里还掺杂了肉干,他们都觉得伙食很不错。
狗东西烦躁地咂了咂舌:“废物,老子离开你们两步你们就会被拖走吃成骨架。”
两人无辜地看他。
于是利维骂骂咧咧地靠着火堆坐下来,咔嚓咔嚓地撕咬着干粮里的肉干,他不吃素食。
野外的生活很枯燥,吃完晚餐,找个下风口解决个人问题,再用行李里的清水洗漱一下,基本睡前工作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