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诫他无论如何要自己留着的……”
丹药!
那颗丹药!
是他被左护法打伤之时,师尊塞进了他口中的那颗丹药!宴拾悲恸出声,便听墨涯说:“你也不必自责,他解开封印,这丹药保不了他。”
宴拾:“不是的……不是的!我那么对他!我那么对他他都没吃过!”
他不知不觉滚了满面的泪,嘶吼出声,手中的书册拿捏不住,便落在了案桌之上,便露出了封面上的两个大字:“予器”。
宴拾喃喃的念:“予器?”
墨涯解释:“我也不知云白为何修习这本,这术法只能让灵器重新认主。反而下一册才是我想让你看的……”
宴拾:“灵器?认主?”
他似完全没听清墨涯在说什么,只喃喃的低语着这两个字音,忽而崩溃的哀啸起来,抬手便召出了玉清剑!
怪不得!
怪不得师尊斩杀他时没用玉清剑!
怪不得这玉清剑他可以随意使用,师尊对阵左护法的时候却需要强召!他本以为这剑早失了灵气人人可用,怎么就没想到是换了主人!
就因为他一句想试试看!
师尊就把这剑换了主人!
宴拾:“不!不是这样的!师伯!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还不起了……还不起的!”
一阵沉默。
“假的?”
一起进入书房的时清忽而嗤笑一声。
他拿开那本《予器》,便将下面的一本薄册抽出来,拽着宴拾的衣襟将他扯跪在桌案前,说:“师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师尊为何杀你吗?那你倒看看下面这本是不是假的!”
这本薄册是白色的底,书皮上则印着两个烫金的大字——《聚魂》。
宴拾眼前全是泪珠,看什么都看不太清,他翻开了那本书,只见里面记录的尽是聚魂之法,上面字迹凌乱,看的出修习的人万分急切。
时清:“若你真的去测血脉,审判长老必然判你身魂俱灭!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你以为师尊为什么亲手杀你!畜生!”
宴拾:“怎么会……师尊没说过……没说过。”
他低喃着为自己辩解,恍然间却想起师尊是说过的。在山洞中师尊便说了是想救他的,在地牢中更是说了是为救他的!
是他不信!
是他听到一半就不肯听!
是他每次听到与这有关的事,就对师尊加了倍的折磨!师尊才放弃了,才不说的。
是他的错!
是他宴拾的错!
从头到尾都是他错了!
时清:“五日五夜间不断施法拉回你的魂魄,手骨碎了一次又一次,可你又做了什么?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把他钉死在了崖壁上!”
“啊啊啊!————!!!!”
宴拾:“别说了……别说了!”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心脏如同被人骤然攥紧一般,发出了绝望的哭嚎,他嘶喊着:“师伯!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时清:“杀了你?”
他一拳便将宴拾打倒在地,说:“杀了你,让你去地狱继续折磨师尊吗?妄想!你没资格!”
宴拾咳了满口的血。
然而他却觉得尤为痛快!他的眼神中原本是一片灰寂,却在某一刻骤然散发出光,让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重新打开了那本聚魂。
师尊能做到的,他肯定也能做到!
宴拾:“我可以……我体内都是师尊的灵气,这聚魂之术我也可以学,我也可以救师尊!我肯定也可以救师尊的!”
时清:“师尊已经被用过一次禁术!没用的!”
宴拾:“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姿态疯狂,眸中尽是血红,到最后墨涯拦住了时清,说:“让他试试吧,就当是惩罚。”
——————
五日后,落棺。
宴拾不眠不休了五日,手骨尽碎再接合,万般苦楚受了个遍,也终是没能将师尊的魂魄寻回,更何况,聚魂之法本就是逆天改命,这世上根本不会有第二个师尊能做到。
落棺之日,也下了一场雪,这雪缓缓飘入冰制的棺中,落在谢云白的眉心之上,衬的他睫羽似乎都颤动了两分,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宴拾:“师尊,对不起……”
他说完便俯了身,将那眉心处的雪花虔诚的吻落,一滴泪便在此时落在了相同的位置,嵌了血的泪仿佛在师尊眉心点了一笔朱砂。
待他一吻毕,冰棺便缓缓合上,终是封了棺。
“咚!”
巨大的合棺之声传来,宴拾虔诚跪落,认真的俯身下去,以额重重的触了一下地面,就像师尊成婚那天为他做的一样,叩了良久才缓缓起身。
棺椁起了,埋葬之地却要经过一个长阶。这长阶所及之处是玉霄派的圣地,平时弟子不得入,只有祭拜、祭祀或者门内重大事件之时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