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到门里人的表情瞬间突变,当机立断关门逃跑。想来那个人还要花费时间穿衣才能来抓她,就跑地更加欢快了。
安安买了去季远城市时间最近的火车票,他们的大学所在的城市离得并不远,所以几乎任何时间都有到达的班点。
说来真的很可笑,明明就是为了能常常见面所以才报名了临近的城市的大学,可她大学的四年里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然后她工作了,而他还在读研。她去年过年从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狠狠分出一笔,打给他,告诉他她跟她男朋友过得很好,勿念。
但今天,她好想好想季远。
而且,他们还来得及见面。
在火车上她就打电话给季远,跟他说她来看他了,想他到火车站来接她。
一般来说这应该要作为个惊喜,应该等到她去到他们学校,然后她在寝室楼下喊他才好。
但是安安害怕。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穿越到底有多少魔力,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或是这一个小时。
拜她爸爸所赐,她这辈子永远不会试图当一个赌徒。她不会用任何见不到季远的机会赌一个美好愿景,哪怕她知道今晚对程澈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有未来,她也可能活不过明天早上。
但是她见到季远啦。
临近深夜,整个站台都没有什么人。季远身姿挺拔,明明在灯光的阴影里,却像在发光。显眼又好看。
季远温和的面孔写满了担忧,不过看到向他笑着跑过来的安安看样子还是全身完好的,还是放下了一点点悬着的心。然后,就被健全的安安扑了一个满怀。
是真的季远。会动的,有体温的季远。不是在新闻里面的遇难的志愿实习医生季大夫。安安收紧了这个怀抱。
“怎么这么晚突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季远轻轻地拍着安安的后背,试图安抚自己疼惜的小妹妹。
“哥哥我想你啦!”安安把头深深埋在季远的胸膛。大口呼吸着他怀里属于季远独有的气息,里面还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这就是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味道。
“到底怎么啦?”季远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我做噩梦了,特别特别吓人。”怀里的女孩还是不肯抬头。季远感到胸前有一点点被润湿了,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知道暂时不能再问了,“没关系,我在呢。”
“嗯!”安安不自觉又加紧了这个怀抱。
安安不知道在站台抱着季远哭了多久。季远等她心情平复了一会才提议说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因为季远第二天一早有课,最后选择了他学校附近的酒店。
“你好,两个房间。”
本来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前台人员抬起了头,深夜听到温和好听的男低音还是挺能让人提起精神的。
而且…两个房间诶。看着女孩子紧紧搂着男生手臂的样子,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安安沉默着和季远到了三楼,走到开好的房间前,她拽紧了季远的袖子问,“今晚能不能陪我到睡着。”声音还是能听出哭过后的喑哑。
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回答呢?季远揉了揉安安的头发。开门进去让安安先坐到床上,自己则是检查了一遍整个房间有无摄像头,门锁安不安全,器材是不是好用。最后递给了安安刚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矿泉水。
“不知道酒店的热水壶干不干净,还是先和常温的润润吧。早知道还是带你去住远一点更好一点的酒店了。”
安安只静静喝水并不说话。
季远也不知道这种平静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但想想还是先不提让她分散点注意力。于是语气放柔说,“安安先去洗漱吧,脸都哭花了。”
安安点点头。但进去之前还是不放心地说:“哥哥我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在。”
季远立刻答应,“我不会走的。”
听到浴室开始响起水声,季远内心斗争了半天,还是拿起了安安的手机。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尊重安安的隐私,但她今天状态太不对劲了。在心里跟安安道歉了数遍后还是解锁了手机查看最近的各种软件信息。
微信没问题,但今天有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默默在自己手机里记录了这个号码。顺手翻找了电话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常常能在电视新闻里面看到的知名青年企业家的名字。
是同名吗?
还是觉得奇怪,将号码记录了下来。不禁困惑地看向安安在的方向。然后愣住了。